原创小说《微光》第二章 (10)
(2012-09-15 10:5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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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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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峰昏迷着,昏迷中他梦见自己的父亲,死死的抱着自己,给自己擦药,扇风,梦着梦着,他直到感觉有东西流在了脸上,痒痒的,陈晓峰才醒了过来,发现陈怀刚正坐在自己身边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着。
陈晓峰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是这付模样,静静的看着出神,而此时的陈淮钢也意识到,儿子醒了过来:“你醒了啊。你等下,我去叫医生。”
杨医生跟着陈晓峰来到了他的床前:“晓峰你可算醒了,都一天一宿了,可把你爸吓坏了,他一直守在你身边,一步都没离开过,我来看看,小家伙,你还烧不烧了,”杨医生又摸了摸陈晓峰的额头。点了点头,“嗯,烧退了,这可好了。你先歇会,我一会再来给你换药。”
看着陈淮钢一直没有换下的湿衣服,躺在床上的陈晓峰终于知道他刚才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守了自己一天一夜。
陈晓峰:“你走吧,我不用你管。”
陈淮钢:“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那么重的伤,你可以投诉我。”
陈晓峰:“投诉你……哈哈哈,就算我让你脱下这身警服又有什么用。你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陈淮钢平生第一次给儿子道歉就遭到拒绝让他从来没有过的窘迫与难过,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此时杨医生走了过来;“晓峰,来忍着点啊,我给你的膝盖上药。”
晓峰点了点头,强忍着痛坐起来,陈淮钢立刻把枕头给他立了起来,让他靠着。
陈淮钢:“杨医生,他的膝盖不会有大问题吧。”
杨医生:“刚才看了X光片,骨头没有大问题,只是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他毕竟不像所里的其他孩子那样扛折腾。”
陈淮钢:“嗯,是教训的少,要不能这样么。”
杨医生:“也不是啦,孩子都这样了,你这当爸的还不安慰几句。”
陈淮钢:“如果安慰有用也行啊,无奈的冷笑着。”
陈晓峰:“啊……啊……杨医生,不,杨叔叔,您轻点,轻点。”
陈淮钢:“乱叫什么,上药哪有不疼的。”
陈晓峰此时倒也忍住了叫,咬紧了嘴唇。
陈淮钢:“咬什么嘴唇,来掐我,狠狠的掐我,就不疼了。”
陈淮钢说着向陈晓峰伸出了手臂。
只见陈晓峰一下子就咬住了陈淮钢,
杨医生看到此景,笑了,而陈淮钢却疼痛难当。陈晓峰死死地咬着,好像要用这一咬发泄出所有的愤恨一样。
直到杨医生上,陈晓峰才松开了陈淮钢的手臂。而此时陈淮钢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圈带血的牙印。
陈淮钢:“杨医生辛苦您了,把药留下吧,其余的地方,我给他就行。”
杨医生点了点头。
陈淮钢:“趴下吧,把裤子脱下来我给你上药。”
陈晓峰:“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我告诉你,咱们俩的是没完,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陈淮钢“:我也会全力阻止你的。哪怕看到你伤成这样,只要你没死,我都会阻止你,陈晓峰,我不会纵容你把自己扔进万丈深渊无法自拔的。
陈晓峰:“哈哈哈,都怪你,把我扔进深渊的,都是你,现在冲好人,已经晚了,哪怕是死我都会跟你对抗到底的。你等着。”
陈淮钢:“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你给我趴下,我给你上药。”
陈晓峰:“我不。”
陈淮钢只好用力扳着陈晓峰的肩膀,强迫他趴下来,陈淮钢给他脱下衣裤。
陈淮钢:“高峰是霸道但也讲道理,你到底得罪他什么了,让你伤的这么重。”
陈晓峰心里说;“那不是你安排的么,还明知故问,”
说着话陈淮钢已经开始给陈晓峰的后背上上药了。
陈晓峰又疼的要叫起来,
陈淮钢:“动什么动,再疼不也是你自找的,给你咬着,”
说着陈淮钢把自己衣服里的手帕递给了陈晓峰。
陈晓峰看着手帕:“这是妈妈买的。”
陈晓峰想起自己六岁那年,晓峰妈妈在和爷俩逛街时给爷俩买了一模一样的两个手帕。
陈晓峰没有想到这么多年陈淮钢还会留着这手帕,手帕的布已经粗粝了,颜色也退的几乎没啥颜色了,看着这些,陈晓峰再也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上完药,陈淮钢拍了拍儿子:“药上好了,你踏实睡吧。我走。”
第二天,陈晓峰就没看到陈淮钢的身影。
第三天,陈晓峰再看到陈淮钢时,陈淮钢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第四天,陈晓峰基本痊愈了,可是陈淮钢的咳嗽却此起彼伏,越来越重。
当然这几天两个人都没有多余的交流。
等到陈晓峰出院时,陈淮钢押着他回所,陈晓峰看到陈淮钢手臂上的牙印真的刻在了他的手臂上,陈淮钢没有在意,两人一路无语。两个人其实都知道,无语恐怕是两个人最好的相处方式。夜
3中队17室
陈晓峰再回到17室已经是三天后的傍晚了。回来之前陈淮刚本来想嘱咐两句来着,后来一想还是算了。看着陈淮钢欲言又止的样子。陈晓峰莫名心情也不是很好。陈淮钢并没有把陈晓峰送到17室内,而是开了囚室的门,陈晓峰一个人进了囚室,他就立刻关上了囚室的大门,转身离去。
看到陈淮钢转身离去的背影,陈晓峰的心里更是有些莫名的不舒服,他感觉很奇怪,已经是夜里了17室的人应该都睡了。陈晓峰摸摸自己的床铺,冷笑了一下,立刻拿起盆到厕所接了盆水,继续顶在头上,开始跪着面壁。
而正在此时却躺在床上的高峰却发出了慵懒的声音:“能做一千个蹲起的牛人回来了,呵呵,本该是热烈欢迎来着啊,但是呢,夜太黑,天太晚,我看就算了,呦呦,您怎么还跪着呢,这可不行,您得起来,咱17室庙太小,供不起您这尊大佛,明天我就跟上头说,给你换个房间。”
陈晓峰转身跪在了高峰的床前:“陈晓峰自知几天里没有听大哥的话,让大哥失了身份,全是我的不是,我任凭大哥处置,求大哥看在这几天住一个屋的份上,能饶了我,别把我赶出去行吗?”
高峰看都没看陈晓峰,转过身冲了墙:“男子汉么,跪天跪地跪爹娘,我算什么啊,我可受不这个,折寿啊。
陈晓峰:“大哥,您要生气就打我吧,别转出去”|
高峰:“转出去还不好,至少不用受我的气”
陈晓峰:“高大哥,您听我说,这两天在医务室我就在想,我是挨了大哥的罚,挨了打,可如果没有大哥帮衬,指点,我挨的打受的苦一定会比现在还多,到了别的队也许不会挨大哥的打,但也不会有人这样的带着我啊,您一步都没让我离开您,我知道您是为了保护我不受他人的骚扰和欺负。您的好大家都在说,我也都明白。您要是嫌弃我,就把我踩在脚下,我没意见,可既然收了我这小弟了,怎么能说扔就扔呢。”
高峰:“我想扔谁还用你的批准么?”|
陈晓峰:“这当然不用,我也不是没在面上混过的。虽说混的潮,要不是混的潮也不能进来,我不是在这炫耀我混过,只是说,这些年见过的装大的也不少,可没有您这样甘愿为小弟付出的。您打我也只是问了我说的事,也没有说要求我为您做什么。”
高峰一听这话,立刻想起了刘雪生,如果说真正为小弟付出的老大,他知道至少在这青城市未管所,第一是刘雪生,再怎么也轮不上自己。自己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陈晓峰:“高大哥,我知道打扰您休息是我的不敬,我就再说一句,您若不改变心意,我也绝不勉强,毕竟您是这屋的老大。大哥,在看守所里我就明白其实像我们这样的犯人其实走到那都一样,都是会被踩着的蚂蚁,爬不上树,只能随着岁月流逝,慢慢的被时间和各种经历碾压直到死去,生命里不会再有任何温暖和光泽,不会再有希望,可是就是再黑的心也会有渴望光明的时候,当然那恐怕只是偶尔的一刹那,渴望能有依靠,有阳光的照耀最起码那样冰冷的身子会温暖点。您就是那阳光啊。”
高峰“:您不用说了,你说的全是错的,假如你一直只想着做一只被踩着的蚂蚁,就会一直被踩着,不会有变化,但是如果你想做一只领头的狮子,就有可能成为一只领头的狮子,任何的老大即使对你再好,他也不会跟着你一辈子,能救你的,能给你希望的只有你自己,你始终都要明白,这里的一切都只由你一个人来面对,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既然你不愿意听我的话,你就已经为自己选择了一条路,既然选了,你就必须要走下去。”
陈晓峰:“可我还没准备好,求你大哥,别再这时候扔下我行吗?”|
高峰不再说话。
陈晓峰“:大哥不答应,我就不起。”
高峰没再说话。
直到第二天早晨所有人都起来开始洗漱,管教打开囚室门是,陈晓峰才起来。洗漱时全室异常安静,没有一人说一句话。
直到高峰在室内整队,大家准备站好一队,出囚室晨练时。高峰:“陈晓峰留下,其他人跟我走。”
陈晓峰:“我……”
高峰:“床上歇着去……我去跟上面说,你再歇一天,一会我让乐子把饭给你打回来,你就别动了。”
陈晓峰“:那大哥不会让我再转监了吧。”
高峰没有回答陈晓峰,只是发出了命令:“全体向右转,目标操场,出发。”
陈晓峰一个人留在了囚室,上了床才发现,自己的床上放着两瓶上好的伤药。
当天中午陈淮钢又来到了17室。 陈淮钢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陈晓峰一句话也没有说。 陈淮钢:“高峰。” 高峰“到。” 陈淮钢:“接见。” 高峰:“不,我不见。” 陈淮钢:“第十五次了,你还不见么?” 高峰:“不见。” 陈淮钢:“你给我出来。” 高峰“:是。” 午 3中队办公室 高峰跟着一脸怒气的陈淮钢进了屋。陈淮钢一关门就一脚把高峰踹到了门口。 陈淮钢:“你刚才什么态度。再怎么说他也是你母亲,这么大老远的道,每月一次,你怎么怎么狠心呢。” 高峰“:他不是我母亲,我还不能这样呢。” 陈淮钢:“你还好意思说,你母亲爱你,疼你有错了。你自己犯罪也是你母亲的错?” 高峰:“我没说过他们有错,但如果不是他那么溺爱我,我也不会有钱粘上那东西,也不会……” 陈淮钢:“真没想到啊,这么长时间过去,你就这么认识你的罪行?,你自己胡闹染上瘾了,还赖这个赖那个,我要是你妈,我才不会认你这个不明事理,不忠不孝的儿子呢。” 高峰:“她不认更好,反正我也不想要她那样的妈。” 陈淮钢二话没说立刻扇了高峰好几个嘴巴。 陈淮钢:“你个欠抽的货。”怒打完高峰,陈淮钢立刻咳嗽了起来,直到坐下了还喘着粗气, 高峰:“陈队,您别生气,您先坐下,”| 高峰连忙去给陈队打了杯水。 陈淮钢:“别的罪犯盼父母盼不到,你这倒好连着14次拒绝,今天我非要让你去见她。” 高峰:“我真的不想去,您就跟我她说,就让他当没我这儿子得了。” 陈淮钢:“你不去是吧。” 高峰:“真不能去。” 陈淮钢:“好啊,不去是吧,去把直尺拿来去。” 高峰:“是。” 高峰立刻把桌上的木尺恭敬的递到了陈淮钢的手上。直接褪了衣服裤子,把后背和屁股地给了陈淮钢面前“:陈队您打吧。” 高峰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的气坏了陈淮钢:“这么久了,还是死性不改。” 陈淮钢拿着直尺狠打着高峰的屁股,高锋疼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打过几下,陈淮钢也是在叹气直尺也是高高举起打的也慢慢轻了下来。 高峰“陈队是高峰不好惹您生气了,您重罚。” 陈淮钢:“惹我生气是小,你们母子再这样下去,亲情就断了,您想她十月怀胎多不容易,把你养大,又偏偏摊上你这样的,你父亲工作忙,她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顾你父亲,她得有多难。偏偏你又这样,她得多伤心,她是你亲生母亲啊/。” 高峰:“陈队,我是混账,但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高峰再混也不是没感情的人,只是我这样子,见了也只会让她更伤心,再说,我也真的没脸见她,不见了吧,就让我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踏踏实实的受罚就好。 陈淮钢这才知道这孩子的确不是在为自己着想,不见母亲,是在替母亲想,更是有惩罚自己的意思。 陈淮钢淡淡的说“你们这么想,其实未必是对的,即使孩子犯了再大的错,在父母眼里终究也是自己的孩子。你们会痛,他们更痛。你们觉得你们割舍了这些,他们就能不痛了,那是不可能的,这是从你们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事。” 陈淮钢:“你真的还不想见她么?” 高峰:“是。” 陈淮钢:“好好想想我的话吧,别把自己和家人撇的那么清,哪能撇清哎。” 高峰:“是。” 陈淮钢:“我听说你早上替陈晓峰请了假?” 高峰:“我看他状态还不是太好,想让他再休息一下。” 陈淮钢:“有心了。” 高峰:“应该的么,您交代的人,我尽力照顾好。” 陈淮钢:“那你还给人家下那么重的手。” 高峰:“只是听白队长说的,担心怕他做什么不该做的事,问问而已,给队长们添麻烦。” 陈淮钢:“没问出来?” 高峰点了点头。 陈淮钢:“这回这小弟收的是比较值吧,你算是有挑战了。” 高峰:“谢陈队长成全,我会努力地,教育好自己,照顾好别人。” 陈淮钢:“你不小了,我不当你是孩子,什么事自己有个掂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我也不多说,你什么都懂,反正犯了错别指望我会轻饶你就是。” 高峰:“高峰明白。” 陈淮钢:“那你回去吧。那她给你带的东西?” 高峰“:还是老规矩,给屋里的用。”说着高峰就走了。 陈淮钢:“这小子,让我说什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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