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点30整
甘小宁到达了禁闭室。
陶涛正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狂啃着高成给他拿的资料。
甘小宁走了进来,看着没有发现他的陶涛有点想笑,而此刻却换了一副严肃面孔。:“陶涛。”
陶涛马上起立,声音洪亮的喊了声“到。”
甘小宁:“看来我低估了自己在你眼里的位置了,我站在这都有一会儿了,你一直当我不存在,目无军长是不是就是你这样的。看来关你禁闭是便宜你了。”
陶涛:“:对不起,您现在就可以用您认为不便宜的方式惩罚我的错误。”
甘小宁:“什么方式都可以吗?”
陶涛点了点头。
甘小宁:“那好,跟我出来吧。”
陶涛:“去那?”
甘小宁:“去一个不会便宜你的地方。”
陶涛:“你确定是要我去受罚吗?而不是要把我卖掉?”
甘小宁:“你当我是谁?快点,我可没时间跟你啰嗦。”
陶涛:“是。”
陶涛跟着甘小宁走出了禁闭室,甘小宁上了车。陶涛:“到底要去哪?”
甘小宁:“你能不能在提问题之前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资格问问题。”
陶涛上了车。
甘小宁看着一脸无奈的陶涛没有说话,发动了车子。
看到陷入无奈与深思的陶涛,甘小宁有点想笑:“想什么呢?”
陶涛“想我什么时候能不活在错误里。”
甘小宁:“有结果了么?”
陶涛“:有啊,那就是我死了的时候吧。”
甘小宁:“的确如此,你的想法会带着你一直错误下去直到走向坟墓的。刚才在里面你就一直想这个来的?”
陶涛摇摇头:“想的是不该想的事情?”
甘小宁:“什么?”
陶涛:“我们的立体打击战术能不能再创新一下的问题?”
甘小宁:“当兵么谋打赢,怎么会是不该想,你知道你为什么总会活在错误里吗?”
陶涛“:因为你总以为做对的事情是错的,或者说你干脆就不知道什么是对的,更不要提去一直坚持做对的事而不做错的事。”
陶涛:“我活这些年是不是都白活了?”
甘小宁:“这个问题得问你自己。好了,到了,下车”。
陶涛:“食堂? 带我来这干嘛?”
甘小宁:“进去就知道了。”
陶涛走进食堂的那一刻,食堂的灯关了。正在他惊愕的瞬间。在陶涛前方不远的地方,个人手里的一支打火机闪出了火光。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十一支打火机共同点燃的时候,陶涛看到了手持打火机的面孔,他们就是特别班其他的战士。此时,白羽的吉它响起,食堂里飘荡起了“生日快乐”的歌声,所有人一起唱着。直到此刻陶涛才意识到,今天就是他的生日,而他的战友正在他的面前,为他庆生。自从母亲去世后,没有人为他过过生日,而此刻,他看着火光感受到了妈妈般的温暖。他情不自禁的流泪了。一瞬间激动的哭的一个泪人,情难自已。此刻战友们都围到了他的身边,共同喊起了“陶涛生日快乐。”陶涛忍住了哽咽,面对战友们深深的鞠躬:“谢谢你们。谢谢。”
此刻灯亮了起来。大家看到了一个圆桌上,已经准备好了各种美食,当然还有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郭振勋:“快来,陶涛自己插上生日蜡烛,许个愿吧。”
陶涛:“这,这也太丰盛了,谢谢,谢谢你们。”
白羽:“谢错了,谢错了,谢错了,我们么顶多就能捧个人场,这些都是高营长准备的,蛋糕是他定的,这些吃的,也是他买的。唉,他人呢。刚才还在这的么。先别管他了,你赶紧来,点上蜡烛,许个愿。”
陶涛微笑着插着蜡烛。点上了蜡烛。
白羽“:|张挺关灯。”
张挺:“好嘞。”
陶涛深吸了一口气,站在蛋糕前,许了个愿。
白羽:“许好了吗?”
陶涛点了点头。
白羽:“开灯。”
灯亮了,而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开灯的就是高营长。
高营长:“还好,没错过精彩时刻,来,陶涛,刚让食堂煮了碗长寿面,趁热吃两口。”
陶涛眼含热泪的点了点头,拿起了筷子吃两口。
高营长:“都坐啊,都来吃,你们瞧瞧,我还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
白羽:“花雕?”
高成“虚,今天是咱们班某人十八岁的生日,喝了这酒他就成人啦。”
陶涛:“恩,我喝,谢谢高营长,谢谢战友们,我妈死的早,从小也没过过生日,老爹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没想到长这么大,第一次的生日能在这过,谢谢你们了,对不起我今天有点激动,想多说两句,真得感谢营长,感谢你们,我知道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太多,给大家添的麻烦太多,从小混惯了,不大知道好赖,今后还得仰仗各位多帮助我,我会努力的,我才是我人生中许的第一个愿,就是在这里当个好兵,在外面做个好人,”我知道我一定能做到,因为你们都是好人,你们都是好兵,跟你们在一起,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好的。这杯酒,我干了,各位随意。”
高成“:像条汉子了。”哎,时间该到了,他们怎么还没来,我去看看去,你们先吃着。
陶涛:“还有谁要来”?
白羽:“不知道。”
高成出了屋子看到甘小宁的车停在了外面。“:千里马有失水准啊,掉链子了吧,几点了?。”
甘小宁:“我刚把他送来,又去接这几位大神,路上塞车,你当我真是马啊,就马还得吃草呢,我先进去啦。”
高成:“嗨,不就是让你接个人么,瞧把你牛的……”
此时车上的人都下来了。
前两位都郑重的立正。“营长。”却迎接过来的是高成大大的熊抱:“好家伙,见到你们还真不容易啊。“让我看看“三多”,瘦了,高了,而不一样了。
许三多:“哪有不一样。我不还是我么”
高成:“是你,真是你,你小子也是,一回来休假也不知道来个信,我一听说,这可不行,就赶紧让他把你拉回来,眼里就有你们老A,没有我师侦营了吧,好歹,我们还一起守过仓库呢,七连都忘了吧。”
许三多“哪有,哪敢忘么。”
高成“|一声霹雳一把剑。”
许三多“|一群猛虎刚七连。”
高成“行,暗号对上了,是自己人。”
大家都笑了。
高成有指了指张同刚:“到他手下就不回来了是吧……啊。”指着甘小宁。
张同刚:“在那都是你的兵么,再说,您是头,见您容易,俺一小兵,自然淹没在人群中了。”
高成:“少谦虚,听说你最近进步挺大的。来了就叙叙旧吧。”
甘小宁“|哎哎,头,您怎么可以这样呢,徐医生在呢,不能冷落。”
高成“:那个,我知道。那个,徐……那个,给你们介绍一下,许三多,我以前的兵,这个是张同刚,甘小宁的兵,原来一直和陶涛在一起的。这位呢,是徐雅琴,咱部队医院的大夫,还是我的……”
许三多“未婚妻!”
高成:“女朋友。你们知道,今天过生日的这位大主的命是她救的。得让她来,再说,也想正式的把她介绍给你们。
许三多:“哦,好啊,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高成:“你的美妙时刻永远都少不了我的存在。”
许三多“|终于不是你的地狱啦?”
高成:“比起地狱,我更爱天堂。来,天堂,我们走,进屋。”高成做了请的姿势,让大家进屋。
许三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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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成:“不一样,真的吗,我变化大吗?”
许三多:“你自己说呢?”
高成若有所思的样子。:“一定变了,时间在变,我们可能不会变吗?年龄,身体,时刻在提醒我们,岁月不饶人啊,得都别在这站这了,进屋说话。
进了食堂。高成就喊起了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陶涛。陶涛看谁来了?
陶涛:“同刚、徐医生”这位我好像也见过。他叫许……”
甘小宁:“三多,鼻涕多、眼泪多、看书多……”
高成::“那呀,是奖杯多、经历多、朋友多……”
许三多:“我呀瞧你们说的,好像我这名字就像你们取的一样,其实我是我爹多出来的那一个,幸亏他多了我,否则我也不会活在这世界上啊。活着真好。”
高成:“这就是你从非洲晃悠一圈回来的人生感悟?大家坐。”
许三多“嗯,在坐的除了雅琴嫂子,都是兵。
高成:“她现在在医院也是每天忙着为兵服务,等以后嫁给我就算半个兵啦。”
许三多:“嗯,和地方比咱们总觉得自己苦,自己痛,自己累,可是比起身处战争中久战沙场的那些兵来讲,咱们这经历的都只不过是人家的九牛一毛。”
高成:“是啊,咱们现在的兵都福气啊。都生存在和平年代里,别说他们,咱们不亲临也想象不到战争的惨烈。”
许三多:“当你整天泡在枪林弹雨里的时候,其实最多想的都不是胜仗,而是活下去,或者战争能早点结束,哪怕代价是了结自己的生命,战争的可怕之处其实不是死亡,
而是你整天要面对着别人的死亡,和你一样生命瞬间就在你眼前逝去。”
高成:“所以在战争时用生命保护生命就是我们的职责。”
许三多:“袁朗总说,对我们的恶就是对我们的善,真对,我们今天练的越苦,战时活着的几率就更大,能够保护的生命也就更多,连长你知道什么是一个战士最大的失败吗?”
高成:“你说。”
许三多:“杀敌时杀不掉,救人时救不得。那种无力感比死都难受。所以无论怎样,我也愿意去再试一下。”
高成:“你的英雄事迹,我们都听说了,那是你行。”
许三多:“那是运气,真真的运气,当你孤立无援时有个能理解你的兄弟在身边,那就是最大的力量。所以,今天看到你们,我特别高兴,这个世界上呢,缘分有很多种,有些易得,有些不易得,当兵,有战友,能并肩在一起,有人理解你,支持你的缘分,恐怕人生之中也就这一次吧,希望你们都能珍惜。我是说真的,在非洲,在最艰难的时候,我想起最多的,也就是和班长和连长和大家在一起的日子,无论丢丑也好,痛苦也好,快乐也好,在那时候,一想起来,就是幸福。”
高成:“嗯,三多说了不少,也是我想说的话,你们当中小宁跟我时间最长,
他知道知这些年我一直没过过生日,也不喜欢应酬,总觉得那是浪费时间,但陶涛这生日我想给他过,因为比起我们所有人,部队对于他的意义,比我们更大。这就是他的家,他生于斯,长于斯的地,如今他所有的亲人都不在了,我希望他能因为我们,享受到在家的温暖。毕竟这是一个特殊的家庭。我拿这当家是习惯,可是你们不一样,以后,你们的很多人会离开部队,我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的回忆,所以,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提议先喝一口,来,干杯。
大家齐干杯。
高成又说:“今天我有点激动,看到你们坐在这,就想多说两句,你们别嫌我啰嗦。
兵当了十多年,干的比我好的,多了去了,我知道,但像我这样,上了下,下了上,上上下下来回出溜的,恐怕就我一个吧。我觉得还真挺幸运,真的,这些年兵带了好几茬,能得的奖都拿了遍,不敢说自己真行了,也不知道自己差在那,今天可以老实告诉你们,带你们这十一个人,是老爷子逼的,如果不把你们带成,我就得脱这身军装。开始我以为他是怕我骄傲罚我。但真带上你们,我才知道,我欠的地方还真多。以前我一直以为兵不是带的,只要我以身作则,我的兵就会像我看齐,成为和我一样的兵,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你们这十一个的确是我没遇到过的挑战,我变了点方式,无非是想把你们的斗志激出来,让你们也变变,说实话,到今天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也不知道对你们到底有没有用,可是今天坐在这,我至少敢坦荡的说,我之所以敢这样做,不是因为你们是我的下属,而是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兄弟。
陶涛:“我们都理解。都佩服您。”
高成:“其实我更佩服你们,陶涛,我的脾气你知道,我知道,如果我遇到了你遇到的那么多事之后,我一定比你做的更过分,更离谱的。而你坚持住了,而且开始懂得自省,自责,真的比我那个时候要强太多。可是我总想着,你们以后总会有离开我的那一天,离开我了怎么办,你们靠自己还行不行?所以我要你们比我更强,这是我现在的愿望,希望很快就能实现,你们说有希望吗?”
陶涛:“这个么,是有点难,我们试试吧,不指望能超过你了,但是至少不想在被你看扁。”
白羽:“这是我们的实话,实在不想再被你看扁了。”
许三多:“其实看扁不看扁都在其次,成个好兵才重要。”
高成“:哪敢看扁你们,当初在三多那我就知道,你们每一个都比我强。只是没走对路罢了。当然我也知道对你们未来来讲,当兵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路,但是至少你们不会在我这学坏就行呗。”
许三多:“让你说的,好像你多伟大一样,其实啊,咱当兵的就是三个字:“守护者”。我们得时刻守护自己的良心,还得守护家人,朋友,当然更要守护百姓,守护和平,这真不是口号,而是我们实实在在的使命。“
张同刚:“真的唉,很奇怪,当了兵,至少我觉得自己还是很重要的。”
陶涛:“我早就说过,其实你一直都很重要。”
高成:“你们每一个人,对你们的家人朋友来讲,其实都很重要,只要你们别看扁自己。明天,如果真的有战争,让你们上战场,你们行不行?”
陶涛:“还说没看扁我们,虽然我们学艺不精,但至少我们现在已经有勇气面对一切了,
我们相信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徐亚琴:“哈哈,一顿生日宴,成励志会啦。”
高成:“哪呀,励志,我可不觉得那个对他们是有用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只是无论在哪,做到他所在的位置上,能做的最好也就罢了,打鸡血是没用的,他们需要的是真能力。”
许三多:“营长,你现在可比某猴子时期成熟多了。”
高成:“呵呵,去你的,要是猴子,现在也是老猴子啦,再不成熟,可真要孤独到老啦。”
许三多:“呵呵,嫂子,营长这句话,算不算求婚啊,你决定嫁给他啦吗?”
徐亚琴:“你们男人啊,长多大都是孩子,所以成熟不成熟的,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懂得往心里装得下事,装得下人,脚能行四方路,心能如海底宽,就成,至于他么,都这么老没人要了,我就发发善心收下他吧,免得他老祸害你们。”
陶涛:“嫂子,这不行,得让他拿鲜花,钻戒,豪车,好房,才能把你娶回去。”
许三多:“这就太俗啦,咱当兵的,天当被,地当床,蓝天上写着浪漫,回忆里尽是幸福,干嘛要那些俗物啊,有粮吃,有酒喝,就行呗。”
大家都笑了。
高成:“赶紧的,快拿来吧。”
许三多:“什么啊。”
高成:“你不高风亮节么,你浪漫到底看来是不需要人民币了,我们这小门小户的要过日子呢,不容易的,你就支援点给我们,我们一定很幸福的。”
许三多:“嘿嘿嘿,营长,你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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