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我的几个学生和文友都向我推荐《余步伟遇到马兰》，告诉我这部小说一直在《新安晚报》连载，他们要我谈谈自己读后的感想，其实我和他们的感觉大致相同.一时实在不知从何说起。我真正读到《余步伟遇到马兰》的连载，其实已经载过去很多章了，偶然读着几句，有时候是几节，难免是会浮想联翩的，有时会哑然失笑,可能是我自己老了,有时竟有些悲天悯人的感觉。无疑文章是写的太高妙了。叶兆言很敏锐，也是个文章高手，他竟然不动声色地把这样的文章发表出来了，而且是以小说形式发表的,小说者，演义之作也，自古以来敷衍出的小说都是如此，人们当然没有理由对号入座，这样也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没有读者会轻易发现什么奥秘,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不同意见，这是绝对的了不起。
几年前，不少朋友在《都市文化报》上读到这篇小说连载，有人拿着报纸来给我看，要我说说，当时一读到题目大家就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再看看内容所写,好像都心照不宣,谁都明白写的是某个人,某个自命不凡的所谓"人物",如果推敲人物形象刻画,更觉得像是与那人如出一辙.当然这也是敷衍，鲁迅当年写《狂人日记》就有很多人以为写的是自己，其实这说明作品的高妙之处.反正就是觉得写的太好了。最后就觉得叶兆言太聪明，他居然把一个总是自以为是,总是老虎屁股摸不得,总是到处出洋相的人,塑造成小说形象，拉出来当猴耍,让广大读者去看,给读者去评判，而且能让读者读下去,这就很不容易.
说实话,开始还觉得不该拿马兰说事，但看他的谋篇布局行文安排就明白了，原来竟然这样，在小说中干脆让马兰当老师，余步伟做演员，而且是滑稽剧演员。有读者说这本就是一种错置,本来马的表演能力应该属于一流,这才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而现在余变成了一流演员，且表演多了就特别显得滑稽,文中有的语言写的很到位,比如说这个人不说话还像个男人或学者,一说话就露出了轻薄相.据说这篇文章在大学里影响很大,聪明的读者都会知道小说在写什么，写的是谁,连余步伟自己也会知道的,但就是没有说出口的理由.而且也好像很有些难以说出口的理由,主人公原来就是个大学教授,过一段就喜欢弄点新鲜事儿出来，不然会很着急。后来干脆做各种行当,还喜欢到处招摇卖弄,喜欢夸夸其谈自食其言，犯了错误死不认输，到处露马脚.这说明太形象的东西反而不大像了,反而不好说出口了,这是大音无声的道理.其实，余步伟究竟有没有学问小说根本没有说也不需要说，而需要表明的是这一切都是小说主人公也就是余步伟的性格使然。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去为余步伟这样的人操心，他的存在是时代的必然。这好像就不需要再说具体了.还有就是余步伟的名字起的也形象,你理解为他想一步登天也好,他希望步入伟人圣人贤哲的行列也好，总之他对于名人的头衔很感兴趣,而且是那种万众仰首崇拜的名人.总之你怎么理解都可以,反正余步伟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也实在说明作者用文学艺术营造出的种种妙趣.
我就觉得，不好说什么，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很多事说的太多了,反而会让被说的人得出反面效应.世界上最好的认知结果就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