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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我有志气,我不想被包养
(2007-01-29 10:28:08)| 分类： 文化左右 |
农民工:我有志气,我不想被包养
撰文:九月羊
口述:湘东
那年我二十三岁,被一家网络公司招聘并派到广东东莞的长安镇参加安装镇内的有线电视工程.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出过远门,一下子就跑这么远到了早就向往已久的广东,心里的高兴劲是可想而知的.
到达的那天早上,虽然公司领导反复说,不准私自外出.可我还是趁着到离宿舍不远的超市买牙膏的机会,在大街上"快速"地转了一大圈.
由于没有技术,我开始只是干一些搬搬运运的力气活.我想这样怎么行呢?我出来做事不是为了当搬运工的,
我在心里想,我得学会一两门技术,不然将来怎么养家糊口?于是,就偷偷地向一些老的员工讨教,有事没事递上一支烟,看他们累了送上一杯水,再就把我自已都没舍得吃的槟榔拿出来给他们解馋.一个月下来,大家都很喜欢我,有出门去给用户按装有线电视的任务也都愿带着我去.一来二去我也就瞟学了一些技术,加上我勤学好问两个月后,我就可以单独去完成上门按装任务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原来那种对于城市的新鲜感也在消退,渐渐地甚至有些厌倦这个小小的南方都市.特别是到了晚上,呆在简陋的宿舍里,一个破旧的座扇抖动着全身摇来摆去,嗡嗡作响就是扇不出一点凉风.走到外面在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与那些红衣绿衫的年轻男女们相比,我们是那么的寒酸.一件已穿得有着网状的洞的T桖.一条海滩大裤叉.一双廉价的拖鞋.使得我们与这个小城显得那么地格格不入.
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坚持着干下去,因为家里还等着我挣回的钱给爸爸看病,看弟弟妹妹交学费.
一天,班长要我到一个高档住宅小区为一户住户按装有线电视.我是十点到的那家,本来是约好的时间,可我按了半天门铃竟没有人做声.一气之下我又转到了别的用户家.快干到尾声时,班长就把电话打到了这家人来了.他在电话里大声地训斥我,为什么不先到第一家装完后再到第二家来?我说,我是按约定的时间去的.可她家没有人在,所以我就.....
没等我说完话,班长就说,你也别说了,你现在就快去第一家,人家在家里等,快!
俗话说,吃人家饭,就得受人家管.班长虽说不是老板.可他的每句话对我的命运都是有决定作用的呢!所以我立马背上工具袋就一路小跑的去了那个小区.当我乘着电梯到达八楼时,就见一位长像漂亮穿着考究的年轻女人等在那了.也许她是看到我的工具袋上的某网络公司的标志.她没有说话就带着我开了电梯旁的一个门,并伸出手来让我进去.看她客气的样子,我不觉心里一热.因为在我为别人按装有线电视的过程中,她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客气的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性.
由于心情愉快,活也就干得得心应手,没一会儿功夫我就麻利地为她按装好了有线电视,经过调试信号也非常地好.一抬头才发现她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我干活.望着她那双好看的丹凮眼,我顿时感到脸上热辣辣的.她看出了我的窘境,笑着递给我一杯橙汁.还让我坐到沙发上.我没有坐,因为施工队是有规定的.其中就有一条不准坐在客户的沙发上.喝她家的饮料我已经是违犯规定了的.
在我喝着饮料时,她问我是哪里人,多大了?我老实地回答着她.没想到她一听我说是湖南人XX县的人,她竟笑了起来并连连说,怎么这么巧,我也是那的.你就和我的弟弟一样大.听她这么说不知怎地,我的脸又一次地发起烧来.她大声笑着说,你好害羞的呀?我汕汕地笑着.我们就是那样站着不知道聊了多长的时间聊了些什么.直到她家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才想到我该走了.可她并没有急着去接电话.而是亲切地对我说,你有空就到我这来玩吧!咱们是老乡,而且我觉得你长得特别像我的弟弟.我点着头拎着工具袋逃也似地出了门.
我没有去她家玩,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那天回到公司住地后,她的影子就一直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她像谁?像我妈妈.像我老师.像与我同坐的女同学?反正在她身上我找到了亲人的感觉.
一天我和几个伙伴坐在路边卖当劳门外的椅子上乘凉聊天.你怎么不去我家玩呀?她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站在我面前说.我...太忙了.我语无伦次的答.那现在呢?她问.在乘凉.我说.那走吧!她说着话就自管自地朝前走了.
在我发楞时,伙伴推着我说,宝诶!还不去?
我就这样又一次来到了她家.她为我端来了冰西瓜.我底着头吃着.她就坐在我一旁,等我吃完一块就又递给我一块.直到肚子有些涨得难受了,
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我把一个西瓜都吃了.见我捂着肚子和脸上难受的样子.她大笑着在我肩上捶着说,你真是个宝呀!
从那天起,我只要没事时就会到她家去.有时是她打电话要我去.每次去她都会给我做我爱吃的饭菜,而且还不让我动手.她总说,你是我弟弟,我不用你动手.
后来为了联系方便她还为我买了一个手机.我不要,她就装出很生气的样子.于是我接受了.
她告诉我,她叫李艳,曾经是个大学生.她的男朋友是个香港人.待她很好.这个房子就是男朋友为她买的.在我们在一起时,她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她不说的我也不会去问.她说,你可真是个乖孩子!
她经常给我买东西,不是一件T桖儿就是一双旅游鞋,要么就是一块手表.渐渐地我的穿着在改变,公司的伙伴都说我交了好运,交了女朋友还不药品花钱买衣物.因为没人知道我是怎么认识李艳的.我告诉伙伴们说,李艳是我高中的同学.
一天李艳告诉我说,再过一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她的男朋友会从香港过来给她过生日.看到她开心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第二天,她打电话给我说,她的生日就不请我去了.她想和男朋友单独过.虽然我有点失落,因为我早已给她买了个布偶做为生日礼物.想在生日的当晚送给她.可她不想我去.我也能理解.在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闲逛时,手机响了.是李艳打来的.我很奇怪她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接通后,她竟半天没有说话,我就问,你是李艳吗?电话那边只有粗粗的喘息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果断地到了李艳家.大门是大开的.我冲进房门见房灯大开着,客厅没人.开放式的橱房也没人.于是我来到她的卧室.眼前的场景让我呆住了.李艳锩卧在床的一角,嘴角一缕呕吐物,一个空瓶子躺在一边.来不及多想,我把那个空瓶子装进口袋,在抱起李艳冲进电梯.....
到了医院的急救室.医生拿着我给他的那个瓶子瞄了一眼就说,吃了安眠药!
经过抢救李艳脱离了危险.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的那个男朋友是如约而来了.但没说几句话就要赶回香港去.他说有一笔业务要谈,但是一个电话让他的谎言露了馅.也只到这个时候李艳也才知道男朋友是有老婆的.于是她们发生了争吵最后,生日餐没吃成,男朋友却摔门而去.一气之下李艳吃了安眠药.
也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自已在心里暗暗喜欢的女人原来是个被别人包养的二奶.
李艳康复后,我不再去她家,甚至躲着她.她打电话来我不接.发短信来我不回.
那天我刚刚收工回到住地,班长就叫我到一个用户家里去维护.一看派工单我知道是李艳家的.我想请别人代我去,可没有个一个伙伴回来,班长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就要骂人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一到那一桌冒着香味等在那,我就
明白了,李艳看见我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为我和自已倒上了满满一杯红酒,也不管我喝不喝就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杯就自顾自地一饮而进.我也只好喝下了那杯红酒.她又为我和她倒上了满满一杯,然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看
不起姐姐?我摇了摇头.你肯定是!不然怎么不愿接我的电话?她盯着我说.从她的眼里我已经看到了盈盈的泪水.
来喝酒吧!什么也不说了.她端起杯说.就这样我们在没有多少语言中左一杯右一杯地喝着.喝着.
当我醒来时,我才发现我和李艳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除了头涨涨地疼我什么也回忆不起来.趁着李艳还在沉睡着,
我悄悄地离开了她家.
回到住地就收到了李艳的短信,她说,弟弟你回来吧!姐姐有钱,我要让你过好日子.你只要在我身边就行.我关了手机并找到队长,说家里有事我要回去一下.当天我离开了长安,也离开了李艳.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就那么毅然决然地离开那里.是由于爱.还是怨.亦或是恨?我真的不知道.想到李艳想到那段难以启齿的经历,我就会拿出手机端详着.....
撰文:九月羊
口述:湘东
那年我二十三岁,被一家网络公司招聘并派到广东东莞的长安镇参加安装镇内的有线电视工程.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出过远门,一下子就跑这么远到了早就向往已久的广东,心里的高兴劲是可想而知的.
到达的那天早上,虽然公司领导反复说,不准私自外出.可我还是趁着到离宿舍不远的超市买牙膏的机会,在大街上"快速"地转了一大圈.
由于没有技术,我开始只是干一些搬搬运运的力气活.我想这样怎么行呢?我出来做事不是为了当搬运工的,
我在心里想,我得学会一两门技术,不然将来怎么养家糊口?于是,就偷偷地向一些老的员工讨教,有事没事递上一支烟,看他们累了送上一杯水,再就把我自已都没舍得吃的槟榔拿出来给他们解馋.一个月下来,大家都很喜欢我,有出门去给用户按装有线电视的任务也都愿带着我去.一来二去我也就瞟学了一些技术,加上我勤学好问两个月后,我就可以单独去完成上门按装任务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原来那种对于城市的新鲜感也在消退,渐渐地甚至有些厌倦这个小小的南方都市.特别是到了晚上,呆在简陋的宿舍里,一个破旧的座扇抖动着全身摇来摆去,嗡嗡作响就是扇不出一点凉风.走到外面在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与那些红衣绿衫的年轻男女们相比,我们是那么的寒酸.一件已穿得有着网状的洞的T桖.一条海滩大裤叉.一双廉价的拖鞋.使得我们与这个小城显得那么地格格不入.
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坚持着干下去,因为家里还等着我挣回的钱给爸爸看病,看弟弟妹妹交学费.
一天,班长要我到一个高档住宅小区为一户住户按装有线电视.我是十点到的那家,本来是约好的时间,可我按了半天门铃竟没有人做声.一气之下我又转到了别的用户家.快干到尾声时,班长就把电话打到了这家人来了.他在电话里大声地训斥我,为什么不先到第一家装完后再到第二家来?我说,我是按约定的时间去的.可她家没有人在,所以我就.....
没等我说完话,班长就说,你也别说了,你现在就快去第一家,人家在家里等,快!
俗话说,吃人家饭,就得受人家管.班长虽说不是老板.可他的每句话对我的命运都是有决定作用的呢!所以我立马背上工具袋就一路小跑的去了那个小区.当我乘着电梯到达八楼时,就见一位长像漂亮穿着考究的年轻女人等在那了.也许她是看到我的工具袋上的某网络公司的标志.她没有说话就带着我开了电梯旁的一个门,并伸出手来让我进去.看她客气的样子,我不觉心里一热.因为在我为别人按装有线电视的过程中,她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客气的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性.
由于心情愉快,活也就干得得心应手,没一会儿功夫我就麻利地为她按装好了有线电视,经过调试信号也非常地好.一抬头才发现她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我干活.望着她那双好看的丹凮眼,我顿时感到脸上热辣辣的.她看出了我的窘境,笑着递给我一杯橙汁.还让我坐到沙发上.我没有坐,因为施工队是有规定的.其中就有一条不准坐在客户的沙发上.喝她家的饮料我已经是违犯规定了的.
在我喝着饮料时,她问我是哪里人,多大了?我老实地回答着她.没想到她一听我说是湖南人XX县的人,她竟笑了起来并连连说,怎么这么巧,我也是那的.你就和我的弟弟一样大.听她这么说不知怎地,我的脸又一次地发起烧来.她大声笑着说,你好害羞的呀?我汕汕地笑着.我们就是那样站着不知道聊了多长的时间聊了些什么.直到她家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才想到我该走了.可她并没有急着去接电话.而是亲切地对我说,你有空就到我这来玩吧!咱们是老乡,而且我觉得你长得特别像我的弟弟.我点着头拎着工具袋逃也似地出了门.
我没有去她家玩,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那天回到公司住地后,她的影子就一直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她像谁?像我妈妈.像我老师.像与我同坐的女同学?反正在她身上我找到了亲人的感觉.
一天我和几个伙伴坐在路边卖当劳门外的椅子上乘凉聊天.你怎么不去我家玩呀?她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站在我面前说.我...太忙了.我语无伦次的答.那现在呢?她问.在乘凉.我说.那走吧!她说着话就自管自地朝前走了.
在我发楞时,伙伴推着我说,宝诶!还不去?
我就这样又一次来到了她家.她为我端来了冰西瓜.我底着头吃着.她就坐在我一旁,等我吃完一块就又递给我一块.直到肚子有些涨得难受了,
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我把一个西瓜都吃了.见我捂着肚子和脸上难受的样子.她大笑着在我肩上捶着说,你真是个宝呀!
从那天起,我只要没事时就会到她家去.有时是她打电话要我去.每次去她都会给我做我爱吃的饭菜,而且还不让我动手.她总说,你是我弟弟,我不用你动手.
后来为了联系方便她还为我买了一个手机.我不要,她就装出很生气的样子.于是我接受了.
她告诉我,她叫李艳,曾经是个大学生.她的男朋友是个香港人.待她很好.这个房子就是男朋友为她买的.在我们在一起时,她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她不说的我也不会去问.她说,你可真是个乖孩子!
她经常给我买东西,不是一件T桖儿就是一双旅游鞋,要么就是一块手表.渐渐地我的穿着在改变,公司的伙伴都说我交了好运,交了女朋友还不药品花钱买衣物.因为没人知道我是怎么认识李艳的.我告诉伙伴们说,李艳是我高中的同学.
一天李艳告诉我说,再过一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她的男朋友会从香港过来给她过生日.看到她开心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第二天,她打电话给我说,她的生日就不请我去了.她想和男朋友单独过.虽然我有点失落,因为我早已给她买了个布偶做为生日礼物.想在生日的当晚送给她.可她不想我去.我也能理解.在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闲逛时,手机响了.是李艳打来的.我很奇怪她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接通后,她竟半天没有说话,我就问,你是李艳吗?电话那边只有粗粗的喘息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果断地到了李艳家.大门是大开的.我冲进房门见房灯大开着,客厅没人.开放式的橱房也没人.于是我来到她的卧室.眼前的场景让我呆住了.李艳锩卧在床的一角,嘴角一缕呕吐物,一个空瓶子躺在一边.来不及多想,我把那个空瓶子装进口袋,在抱起李艳冲进电梯.....
到了医院的急救室.医生拿着我给他的那个瓶子瞄了一眼就说,吃了安眠药!
经过抢救李艳脱离了危险.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的那个男朋友是如约而来了.但没说几句话就要赶回香港去.他说有一笔业务要谈,但是一个电话让他的谎言露了馅.也只到这个时候李艳也才知道男朋友是有老婆的.于是她们发生了争吵最后,生日餐没吃成,男朋友却摔门而去.一气之下李艳吃了安眠药.
也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自已在心里暗暗喜欢的女人原来是个被别人包养的二奶.
李艳康复后,我不再去她家,甚至躲着她.她打电话来我不接.发短信来我不回.
那天我刚刚收工回到住地,班长就叫我到一个用户家里去维护.一看派工单我知道是李艳家的.我想请别人代我去,可没有个一个伙伴回来,班长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就要骂人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一到那一桌冒着香味等在那,我就
明白了,李艳看见我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为我和自已倒上了满满一杯红酒,也不管我喝不喝就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杯就自顾自地一饮而进.我也只好喝下了那杯红酒.她又为我和她倒上了满满一杯,然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看
不起姐姐?我摇了摇头.你肯定是!不然怎么不愿接我的电话?她盯着我说.从她的眼里我已经看到了盈盈的泪水.
来喝酒吧!什么也不说了.她端起杯说.就这样我们在没有多少语言中左一杯右一杯地喝着.喝着.
当我醒来时,我才发现我和李艳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除了头涨涨地疼我什么也回忆不起来.趁着李艳还在沉睡着,
我悄悄地离开了她家.
回到住地就收到了李艳的短信,她说,弟弟你回来吧!姐姐有钱,我要让你过好日子.你只要在我身边就行.我关了手机并找到队长,说家里有事我要回去一下.当天我离开了长安,也离开了李艳.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就那么毅然决然地离开那里.是由于爱.还是怨.亦或是恨?我真的不知道.想到李艳想到那段难以启齿的经历,我就会拿出手机端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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