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秋天
(2013-12-12 21: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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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色彩斑斓有一天笑咪咪岁月 |
分类： 紫云英散记 |
（一）
人工耕种赶播的秋天，多一个干活的人就多一份希望。每到星期天，父母会无奈而心疼地唤醒自家的孩子们。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跟随着大人来到田间地头，大一点的帮着干些轻活，小一点的则围裹在小抱被里窝在稻草上继续着香甜的梦境。清冷的月色下，人们一刻不闲地用锄头敲打着坚硬的土圪垃。这是一道深秋里常见的乡村风景，也是一段苍惶的岁月。偶尔也被父母叫醒的我在劳作间隙常常抬头看深邃的苍穹，思绪也随着启明星一闪一闪。黎明在由远及近的公鸡打鸣声中到来，灰色的曙光中田埂上的枯草，父母的肩头发梢，已是一层霜白。
第一场西北风起了，打谷场上的油菜长势正好。
夜幕降临，母亲用皴裂粗糙的手帮我们扎起红色或黄色的头巾，然后纳着那些似乎永远也做不完的鞋底。煤油灯发出未完全燃烧的气味，偶尔蹦出一两个小火星，又瞬间变成小黑颗粒，滚落在灯托里或者写字的饭桌上，父亲双手摖亮的灯罩子渐渐被黑烟污染。坐在角落的他，偶尔抽上一支烟，大多时候则静静地看着我们的背影出神。
秋夜如水的微寒，被星辉拉长的身影，如豆般跳跃的灯火，就这样深深地深深地烙印在记忆里，温暖了我们无数个细雨朦胧的暗夜。
菊花在竹篱笆内盛开，紫红的奶黄的雪白的，阵阵清香氤氲。
秋阳下砖土混合的墙像一道陈旧的背景，寡居的聋奶奶坐在门前的小木凳上捧着一本线装书，花白的短发多数时候被整齐的拢在耳后，偶尔会耷下一两缕，镜腿上缠着红绒线的老花镜似乎随时要滑下来。她衣着得体，干净。贫穷落后的年月，小小乡村里既能识文断字又能整洁着装，除了学校女老师和一些吃公家饭的，能够拥有这份闲情心境的女人是少见的。
聋奶奶有儿有女却很少见他们来往，也从没碰见她去邻居家串门子。由于她的与众不同，因为喜欢所以走近。每当上学放学我总刻意拐着走她家门前的那条路，每次遇见我她总是抬起头，透过老花镜的上端笑咪咪地看着我问“上学啦”“来家啦”。秋阳斜照的黄昏，经过她家时我会特意停下脚步，贪婪地嗅着那些盛开的菊花，聋奶奶会放下手里的活计，温和地告诉我每一朵花的名字，什么小金朵，什么紫菊......并许偌下一个春天移些花秧子给我。夕阳的余晖折射在她的白发上，那一刻我眼前的聋奶奶真好看。
怀着愉悦，带着期望。我盼着来年春天早点到来，希望自己也能够像聋奶奶般侍弄出一片美丽漂亮的花花草草。
秋意渐深，已近初冬，好久不见聋奶奶的身影了，她家门前的小木凳上不知何时起已经有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偶尔看见她的儿女们匆匆的背影，阳光下怅然的我有时会向低矮的屋里瞟上一两眼，只见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感觉有点惊憷的我始终没有勇气推开那两扇虚掩的木门，只到有一天大人们突然说聋奶奶死了。那个春天，那个原本百花齐放的春天。她是被病痛折磨而死，而且死得极没有尊严，身上满是褥疮，据说已经坏到骨髓。
从此，所有的菊花盛开的季节，我总是自然想起那位如菊花般清香的老人。
（三）
归零琐碎，在天高云淡的午后出走，漫步长堤。
秋水悠悠，年轻而古老的运河在夕阳中越发美丽。逶迤的船只像一条条长龙南来北往。两岸的大叶子杨树已显老态。一堤杨柳黄中夹绿，绿中伴黄在秋风里乏力，树林深处偶尔传来一两声蝉鸣，叫的人心疼。
繁忙的渡口已变成砂石场或者废品堆积的地方，渡船已不见踪影，曾经这里人来渡往。同渡的人儿，熟与不熟，到岸，百年修得的缘分终将各奔前程，一程风景，四季分明。
碧空如洗，垄上已现荒原，水边突兀的芦苇，在风中摇摇摆摆。飘扬的裙角，粘上一片带刺的小野果，怎么择也择不净。这样的结果放在往常是惹人烦恼的，因这场小插曲，此时心情却突增了几分生动。
芦苇扬花赛白雪，梧桐疏影念阳春。
梭梭秋风吹落枯叶，它们轻轻地落于水中，地面，草丛。原本一树之叶，沟壑纵横却隔断了它们逐渐枯萎的余生。再见，从落别日起便永不再见。
大道上年轻的年长的骑行者，风尘风仆仆带着火一样的激情，一路疾驰。几片梧桐叶孤单单地躺在路上，它们在等待一场飓风，等待一个清扫的人，能够带它们走向最后归宿。车流不息的喧嚣掩盖了它们被压碎的呻吟。陌上花不畏风寒独自摇曳，仰望天空孤雁南飞，啾鸣阵阵划破长空。麻雀在高压线上站成一排风景。几场冷风使公园里的银杏叶变成金黄，枫叶血红，池塘内枯萎的荷叶也有了写意的沧桑。我知道，色彩斑斓的季节行将谢幕。
层林尽染，候鸟南飞，再回来，却已是，又一年春暖花开。
秋阳下砖土混合的墙像一道陈旧的背景，寡居的聋奶奶坐在门前的小木凳上捧着一本线装书，花白的短发多数时候被整齐的拢在耳后，偶尔会耷下一两缕，镜腿上缠着红绒线的老花镜似乎随时要滑下来。她衣着得体，干净。贫穷落后的年月，小小乡村里既能识文断字又能整洁着装，除了学校女老师和一些吃公家饭的，能够拥有这份闲情心境的女人是少见的。
聋奶奶有儿有女却很少见他们来往，也从没碰见她去邻居家串门子。由于她的与众不同，因为喜欢所以走近。每当上学放学我总刻意拐着走她家门前的那条路，每次遇见我她总是抬起头，透过老花镜的上端笑咪咪地看着我问“上学啦”“来家啦”。秋阳斜照的黄昏，经过她家时我会特意停下脚步，贪婪地嗅着那些盛开的菊花，聋奶奶会放下手里的活计，温和地告诉我每一朵花的名字，什么小金朵，什么紫菊......并许偌下一个春天移些花秧子给我。夕阳的余晖折射在她的白发上，那一刻我眼前的聋奶奶真好看。
怀着愉悦，带着期望。我盼着来年春天早点到来，希望自己也能够像聋奶奶般侍弄出一片美丽漂亮的花花草草。
秋意渐深，已近初冬，好久不见聋奶奶的身影了，她家门前的小木凳上不知何时起已经有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偶尔看见她的儿女们匆匆的背影，阳光下怅然的我有时会向低矮的屋里瞟上一两眼，只见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感觉有点惊憷的我始终没有勇气推开那两扇虚掩的木门，只到有一天大人们突然说聋奶奶死了。那个春天，那个原本百花齐放的春天。她是被病痛折磨而死，而且死得极没有尊严，身上满是褥疮，据说已经坏到骨髓。
归零琐碎，在天高云淡的午后出走，漫步长堤。
秋水悠悠，年轻而古老的运河在夕阳中越发美丽。逶迤的船只像一条条长龙南来北往。两岸的大叶子杨树已显老态。一堤杨柳黄中夹绿，绿中伴黄在秋风里乏力，树林深处偶尔传来一两声蝉鸣，叫的人心疼。
繁忙的渡口已变成砂石场或者废品堆积的地方，渡船已不见踪影，曾经这里人来渡往。同渡的人儿，熟与不熟，到岸，百年修得的缘分终将各奔前程，一程风景，四季分明。
碧空如洗，垄上已现荒原，水边突兀的芦苇，在风中摇摇摆摆。飘扬的裙角，粘上一片带刺的小野果，怎么择也择不净。这样的结果放在往常是惹人烦恼的，因这场小插曲，此时心情却突增了几分生动。
芦苇扬花赛白雪，梧桐疏影念阳春。
梭梭秋风吹落枯叶，它们轻轻地落于水中，地面，草丛。原本一树之叶，沟壑纵横却隔断了它们逐渐枯萎的余生。再见，从落别日起便永不再见。
大道上年轻的年长的骑行者，风尘风仆仆带着火一样的激情，一路疾驰。几片梧桐叶孤单单地躺在路上，它们在等待一场飓风，等待一个清扫的人，能够带它们走向最后归宿。车流不息的喧嚣掩盖了它们被压碎的呻吟。陌上花不畏风寒独自摇曳，仰望天空孤雁南飞，啾鸣阵阵划破长空。麻雀在高压线上站成一排风景。几场冷风使公园里的银杏叶变成金黄，枫叶血红，池塘内枯萎的荷叶也有了写意的沧桑。我知道，色彩斑斓的季节行将谢幕。
层林尽染，候鸟南飞，再回来，却已是，又一年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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