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芬芳(吴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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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芬芳
宜昌金东方初中
记忆里的芬芳,是泥土的清香。
这种芬芳,是红薯与泥土的混合味儿。研学结束已有一余月,但研学期间,“土里刨食”的劳动成果——一袋的红心红薯却还没有吃完。成熟红薯的味道、泥土的清香,氤氲在我家厨房,亦有月余。每每打开厨门,这种泥薯香便扑鼻而来。我深吸一口,仿佛自己全身受了泥薯浴一般,是那么地心脾舒畅。
是的,装红薯的袋子并不大。里面的红心红薯个数也不是很多。我还记得,当时,我的学生们在拿袋装红薯时,我的同事诧异看我贪心装袋的情景。她笑着说我:“红薯也不是个什么好的吃食。吴老师,你怎么带这么多回家呢?”我回她说:“我家两宝爱吃呀,我们一家都爱吃。多带几个回去,慢慢吃。”似乎在我的撺掇下,她也拣拾了一小袋,带上了车。而我,则多装了几个,凑足了满满一袋。
我家念念、路路,生活在城里,几乎没有在乡下农村生活过。对土里长庄稼之类的事儿,知之甚少,但却因为身上有庄稼人的基因,对红薯有着天然的喜爱。挑食的女儿,餐桌上只要有一盘红薯,她米饭或牛肉都可以不吃,红薯则必是光盘的。路路岁幼,对红薯的甜味儿,更是痴爱如姐,抢不到红薯块儿,盘里的汤他也能喝个精光。
于是,一盘红薯便成为念念从寄宿学校周未回家时,餐桌上的标配。而一家四口,在五一广场闲游,或是国贸新天地逛街,路边的烤红薯摊是必驻足的。花10多元买几个红薯,拿着个小胶匙,一家人就坐在路边的石凳上,肆无忌惮地享用起来,毫不再意路人的眼光——谁叫我们身上都流淌着农人的血液呢。
这种芬芳,是“田间管理”时手拔杂草遗留下的野草味儿。11月18日至19日的研学活动,我与学生们第二次亲吻泥土的清香,是在“田间管理”项目。所做的事儿,就是给一片杂草丛生的桔林锄草。
锄草所用的镐锄却因僧多粥少,分到班里的劳动工具仅有几把,但任务还得完成呀。于是,我教学生们用手拔除杂草。
下蹲其身,以手拂地,摸索到草的主茎主根处,然后身起用力,拔出根须——这是我跟随我的父亲,一位一辈子与泥土打交道的庄稼人学得的手艺。我教的这些城里的孩子,对这种锄草方法,甚是惊异,有模有样地学一两下后,便四下散开,拔起杂草来。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杂草便起了垛;又过了一阵子,杂草垛变成了草丘;待教官吹集合哨的时候,草丘已成小山的模样。而以手为劳动工具的我与孩子,则手上留下了太多的青草液汁。这种青草味儿,和着泥土香,久久在我手上滞留。
这种芬芳,是“营养钵育苗”时汗滴入种圃的汗香味儿。记得,那是在一片新垦地边,教官用制钵器教孩子们育种。所用的机器,外形迷似小型手工蜂窝煤机。在大棚外的一片空地,选用土质适宜的种土,配以肥料,混合配比,加入少量的水,调整好适度后,用制钵器制坯体。这不仅要技术,更要力道。坯体要完成时,加入种子,再叠加营养土于其上。做一两个种钵,学生们边玩边做,笑声连连;但,做到几十个时,他们便没了先前的喧闹,而我则明显大汗淋淋了。汗液,从我的头发里滋生,而后汇聚成渠,沿着发际流出,更有汗水直接于面部肌肤渗出,与来自发间的汗液合成汗溪,自面而下,滴入营养土里,与之混合。
停工之时,一排排的泥种柱立于苗圃地,恰如迷你蜂窝煤球。发了几张图在家长群,便有学生家长戏谑说,与他们记忆中的做蜂窝煤差不多。这让我想起了幼时,在家里做蜂窝煤的情景。教我的,是父亲。做蜂窝煤的时间,是农闲时节。多为冬月。记得天寒晨露,身强力壮的父亲将原煤里加些许土,和匀后,他手拿制煤机,我跟着他,也手持一个蜂窝煤机,汗流浃背地,一路一路地将蜂窝煤球排在房前的道场里……后来,不知从何时起,家里的蜂窝煤机没了踪影,后来家里用上了煤气,父亲也已不做蜂窝煤好多年了。
感谢东方年华的教官们,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时节,在他们的带领下,在营养钵育苗、田间管理、土里刨食等多个研学项目里,让我和我的学生们脚触泥土、手除杂草、收获红薯,以一个农人的姿态,体验种下希望、辛苦锄芜、收获果实的艰辛,亲吻泥土的清香。
研学活动已过去一月有余了,但在脚触泥土、手除杂草、土里刨薯的过程中,那渗入鞋底的泥土味儿、留于手上的青草味儿、红薯氤氲房间的甜味儿,久久在我身边弥漫,浸润我身,在我的记忆深处酝酿成一个梦——
在梦中,我似乎与妻儿一起,在乡下,在泥土、青草、黄桔、红薯氤氲着的某块农田里,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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