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当中,对酒一直没有什么印象。小时候与奶奶生活,甚至没有见过别人喝酒。回连后家中只有父亲一个男人,可他天生不能喝酒,记得八十年代有种饮料叫“小香槟”,过节的时候我们买回来,父亲只喝一杯,结果大醉,睡一下午未醒,我们急忙看标签,才发现里面含有一度的酒精。他一生只有茶友,没有酒友。
与二宝她爸谈恋爱的那个年代,父母很在乎男友是否抽烟、喝酒,我在父母面前打保票说他不抽烟也不喝酒(这是他告诉我的)。结婚之前他到我家也真是这样,可是结了婚之后这一切就改变了,烟倒是不多抽,可是却能喝酒。结婚不久我就发现了真情,他们朋友聚会,也有一些工作用餐,每次都会喝很多酒。那时的婚姻正处于磨合期,每次看到他喝酒我就非常生气,不能容忍,也不喜欢酒气。记得有一天晚上,很晚了,我在洗衣服,只听到有人蹑手蹑脚到了家门口,钥匙左转右转门也没有打开,当时把我吓得大气不敢出,因为二宝她爸人高体重,每次走路都是铿锵有力,所以当时以为有小偷光顾呢。等了半天见门开了,却是二宝她爸。当时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还不等我说什么,他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他喝多了酒从来不说什么,只是睡觉。
我参加工作的头十年,做国际话务员,所有的同事全部是女性。差不多是在我婚姻磨合期的时候,我被调到公司的市场经营部工作。一次部门的同事出去活动,午餐时大家一起喝酒,因为那个部门大多都是男同事,记得他们都很放松,喝酒的时候说很多话,劝酒,我只是觉得很新奇,原来男人在一起是这样喝酒,当时还有两位同事喝酒的时候争执起来。往回走的路上,我就听到其中的一位同事说:“今天非打死他不可!”我一听,这还了得,要出人命的,赶紧告诉我们头儿,可看他并没有紧张的样子。我又告诉了另一位同事,让他赶紧离开。可他看上去很醉,却也不紧张。就这样一路上我提心吊胆的,但也没有看到什么事情发生。等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还怕有什么意外,可是看看大家都象没有事儿一样,该干啥干啥。后来逐渐与他们接触多了,才知道,那位说要打死人的同事,每次喝过酒就会那样,那是酒话,不当真的。
那时我看到二宝他爸和那些男同事都喜欢喝酒,我就总是想,酒到底是什么味道,怎么会那么诱人?一个周六的晚上二宝她爸又有应酬,二宝已经哄睡下了,婆婆与我一起看了会儿电视也去睡了(那时我们还与公公婆婆同住),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当时电视里正好放一部电视剧,名字我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看到一个情景,女主角遇到了伤心的事情,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我一转头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瓶“红方”,当时就有了一个冲动,一定要试试那酒到底是什么味道。不顾一切地弄开了瓶塞,拿起水杯倒上满满一大杯,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地喝了进去。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每个细节。喝过之后,脑袋里马上就充血,脸发胀,浑身发软,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心里明白应该赶紧到洗手间去,脑子里也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可是抬起来的脚却不听使唤,象踩棉花似地歪到一旁。一看不行,想赶紧躺到沙发上去,还没有挨上沙发就开始吐,也顾不了许多,迷迷糊糊就躺下去了。当时我心里还很清醒呢,一个劲地对自己说,这酒可是太难喝了,我一生都不会再去碰这个东西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听到二宝她爸回来了,喊了我两声,我想答应嘴也不好使,眼也睁不开,只听他喊婆婆问:“妈,桃子怎么了?”婆婆也赶忙起来,说:“没什么呀,我俩一直看电视呢。”婆婆过来看了看我,发现了那瓶酒,只听她说;“桃子是不是把酒喝了?”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话,可就是说不出话来。二宝她爸想把我扶回屋里,可是我根本就动不了。最后他只好拿了被子给我盖上,关了灯,我也就那样和衣睡了一宿。
早晨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有些痛,不过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了,家人都没有问前一天晚上的事儿,我自己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收拾残局,二宝她爸嘴上不说什么,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自己是随了父亲的,不能喝酒。尽管后来与朋友去酒吧的时候,也会在红酒里加了无数的冰块来喝,但始终是只要有一滴酒进肚,我就会心跳加速,脸象红苹果,反正喝过之后只是难受。以后索性不管什么场合我坚决不会沾酒了,只是前些日子去省公司的时候又有了一次例外。因为说了错话,当着大当家的面不好意思,饮下几杯啤酒。由于那天大家兴致都很高,我好象也只是红脸及心跳加快,还没有其他太难受的感觉。
可能是我年龄大了的原因,现在看到二宝她爸或是朋友、同事喝酒,不会再象原来那样憎恨,有时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很多话,听完大家哈哈一笑,不管是真话还是酒话,会觉得挺有意思的。也许喝酒会令他们放松心情,只是不适合我罢了。大家既然都很辛苦,面对着很多的压力,那么能给压力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还是有好处的,只是要把握住度,酒喝多了会伤身体,要喝也只能喝到恰到好处。另外喝过酒之后坚决不要开车了,因为我知道醉了酒的感觉,心里明白,身体却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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