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正是北京雾霾迷城的时候。

北京到芒市，预计早晨7：40起飞，6：40到了T1航站楼，登机相当顺利，然而关了舱门之后就迟迟不见动静了（只要按时关了舱门就不能算延误，你想怎么造反？）

先说除冰，再说是雾霾，再再说是等待起飞命令，然后飞机就骨碌碌跑两步停一停，再跑再停——跟路上堵车一样，只不过换成跑道上“堵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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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消磨了两个小时，飞机轮子终于离开地面。

座位是特意选择过的，航线、日照角度、位置……原以为因为雾霾拍不到什么了，想不到后来视野一直清晰，居然拍了一路，属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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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飞20分钟，似乎飞出了雾霾的包围，下面出现积雪的山峰。是北京郊区的什么地方我不清楚。被距离高度浓缩的山脉褶皱，晨光将其勾织出成明暗交隔的纹路，冷峻严肃，北方冬天的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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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边际，稍微平坦些的地方，看出耕作的痕迹。生在什么地方都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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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冬天，冰封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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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飞两小时有余，山顶开始有了绿意，暗绿如苔。以山为隔，云被挡在另外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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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飞三个半小时，风力发电装置沿着山脊绵延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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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谷歌地图上所见的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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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河流，瑰丽的蓝绿色，俯瞰中极静极安详，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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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讴歌如蚁的劳动，日复一日地改造了这个星球（想起了H，听他讲过，每每乘飞机从兰州起飞时，他总忍不住拍下几张，尽管这同一个地方他已经拍了N多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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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散布的梯田，延续着起飞不久时的感慨：生在什么地方都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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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的夹缝中寻找平坦地带发展城市，几代人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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