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者勿看

 

图文/丽丽安

 

 

 

 

 

 

    我出差是穿着它走的，因为舒服。可惜淋了整整一天的雨,两天以后它就下岗了。漂亮的鞋子光荣第走过了它的黄金时代，只是两个周的时间，未免短了些。

 

    去了女法医张克秀的化验室,里面有的东西很奇怪.是我第一次见。有女人的子宫和卵巢，还有手套。手套，就是人的整张手皮，还包括指甲盖。还有,我第一次在殡仪馆里见到两具尸体,他们是因为车祸而死.死得很惨,其中一个人的干脏被撞了出来,放在尸体旁边的塑料袋里,我看得很清楚,他的脸上还裂开好大一个口子.另外一个是老人,流了好多血,一股股地流到地上.因为人已死，所以没人去处理他的伤口。雨继续下着,血混着雨水,加上潮湿的空气,满屋子都有一股血腥味,大概"血雨腥风"就是古人在这种情境下创造出来的吧.

  

    从殡仪馆出来,李恩善非常认真地叮嘱我,他说,你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回宾馆要用烧着的纸围着身体转一圈，他第一次见死人的时候,别人也是这么叮嘱他的.因为不这样做,可能影响自己和未来的孩子.我一听孩子,就格外敏感.我说我一定照做.我还问他,为什么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一股死人的味道?我感觉那味道已经凝固在我的鼻腔里,挥之不去.是我敏感?他说,不是,死人就是有味道,他们死后会散发出一股气体.

 

    晚上,回到宾馆,我真的点着一张纸,从上到下转了一圈,然后洗了澡,把衣服全换掉了,惟独这双鞋子换不掉,好像是沾上了血,总感觉脚底不干净。当时我是小心翼翼地绕过血迹走,但还是感觉有心理障碍.没办法我没有多余的鞋子.只等回了济南,我把鞋子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