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屈默《杯酒人生》 |
分类: 屈默※杯酒人生(时评) |
曾经在《长江日报》看到一篇报道《冷血的天使》,说是一位来自安徽的一个打工妹洪招娣在武汉被逼卖淫,视死不从,被恶徒追逼,逃到一个叫覃巴镇卫生院的大楼,向该医院医务人员求助,10多名在场医务人员竟没有一人挺身而出,保护这个苦苦哀求的弱女子,当这个刚烈的弱女子求助医院帮忙拨打一下110报警电话的哀求被拒绝的时候,她彻底绝望了,望着这群披着白色衣服的麻木的躯壳和窗外楼下追她的几个流氓,悲愤地从该医院三搂跳下摔成残废。
这是怎样的一个医院?这还能叫医院吗?读罢令人愤怒。一个刚烈而又走投无路的弱女子,面对一个个穿着白大褂还能叫做天使的医院人员,除了跳楼求生,居然别无退路。我不知道,这个神圣的地方,是应该叫医院,还是叫地狱?我更不知道,一群冷漠得叫人难以相信而且寒心的医务人员,是应该叫天使,还是叫助纣为虐的魔鬼?
可怕啊!医院和地狱,天使和魔鬼,竟在那个弹丸之地的覃巴镇卫生院,教人无法分清楚弄明白。
走投无路的打工妹洪招娣,逃跑到覃巴镇卫生院,就满以为了找到了避难所,就满以为可以终结被恶狼逼迫的恶梦,毕竟那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啊——一个救死扶伤的医院啊!哪知她求助的第一个白大褂竟然对她轻蔑的“哼”了一声,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一“哼”,不知是清高,还嘲讽,居然还发出弱智般的疑问:“安徽在什么地方?中国有个安徽吗?”这是怎能样的一个医生?这个面对一个苦苦哀求帮助的弱女子而麻木不仁的家伙,又是如何读书学医混到医院去的?我不知道这位白大褂是真的不知道中国有个安徽,还是有意装聋卖傻。或许,那位清高的白大褂先生饱诗书,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早已忘却了东西南北中,真的找不到北了。
如果这位“健忘”的白褂还可以原谅的话,那个断然拒绝洪招娣露出青紫的皮肤,乞求打一个“110”报警电话的白大褂,还算是人吗?简直就让人难以理解了。一个求助的免费电话不让打,连乞求一个逃生的小出口都不行。这样一个诺大的医院,竟然容不得一个被逼走上绝境的弱女子藏身之地!这是怎样的一种不幸与悲哀!
更为悲哀的是那个妇产科的梁女士,竟然面对一个下跪苦苦求救的弱女子无动于衷,居然说出“你不卖(指被逼卖淫一事)不就行了吗?”如此轻描淡写,如此轻轻松松,拿人家生命开玩笑,视人家生命为儿戏,这是被善良的人们称作“天使”所发出的奇谈怪论,相信乎?荒唐乎?就连那个还不够格称作医生的护士李某,也是上行下效,一句冰冷的“请尽快离开医院”,把洪招娣最后的一线求生希望也给彻底毁灭了。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和人格,前有虎,后有狼,除了跳楼,别无选择!洪招娣带着绝望的心,从覃巴镇卫生院的三楼台纵身跳下。
好个刚烈女子!好个残酷的医院 !好个冷血的天使!
读罢这则报道,我除了悲愤,只有叹息,只叹打工妹洪招娣运气太差,怎么偏偏被逼逃进了这样一个医院?又怎么偏偏遇到的是一个比一个更冷血的医生(如果还能叫做医生的话)?
这是发生在最有资格讲人道主义精神的医院的一幕惨剧。你不得不感慨,血已经流得不少了,可相同的血的教训为什么还层出不穷?而且,这道血是流在那个本应该救死扶伤的医院的呀!于是,我就想,这个医院的医生,压根就不是医生,这个医院压根也就不是什么医院,可那道红色的十字标志却又显眼的挂在这座大楼的中央,如果不是医院又是什么呢?我无法回答。
据了解,中国现行刑法中,不是有见死不救罪吗?既然覃巴镇卫生院的这群医务人员,面对弱女子洪招娣声泪俱下的哭救,敢于置之不理,而眼睁睁地看着洪招娣从三楼阳台跳下,那么,我们的刑法为什么不可以判他们一个见死不救罪呢?至少这家医院,这群冷血的天使,应该为洪招娣跳楼事件负一定的刑事责任,不仅仅是道德上的谴责。
那地上淌着的血,可以擦去,可滴在心里的血能擦拭去吗?还有,那群可憎可怜的冷血天使,面对地上的那滩血迹,又在想些什么呢?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