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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教教主的催眠力

(2008-10-03 20:3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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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上面那个精神科医生如果是用催眠技巧,达成他的淫邪目的的话,他的催眠力其实还不够足,因为那个女的在后来醒悟了,把他告上法庭。现在我们要问的是,有没有什么催眠力可以完全控制一个人。其实邪教就有这个本事,邪教吸引信徒的方法被称为“洗脑”。教主首先给信徒强力灌输某种理想信念,这种理想信念完全符合甚至超过人类的道德标准。这种强力灌输吸引了信徒的意识注意力,结果教主就在传教的过程中,用自己的意志控制了信徒的意识,从而顺势接管了信徒的下意识。当接管成功以后,教主向信徒提出非分的要求,信徒都会迷迷糊糊地接受并严格遵守。

    这种邪教的催眠力,其实远比催眠师在一个房间里实施的常规催眠术厉害。因为普通催眠师只是通过催眠术,为被催者解决其生活中的某个问题,而邪教教主的催眠术,却是试图影响其信徒的整个生活形态。如果,一个被催者被一个普通催眠师暗算,其获拯救的机会很高。但如果是被一个邪教教主诱惑,那他要跳出魔爪的难度就会很高。

    我读过一本书《为上帝疯狂——邪教生活的噩梦》,作者是克利斯多夫·艾德华斯。他曾是耶鲁大学的高才生,因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引入20世纪70年代在美国红极一时的“朦教”(theMoonCult),此教的教主是一位来自韩国的牧师文鲜明。既然是牧师,当然原属于基督教的正统,但此牧师号称自己是基督再世,他的使命是要以爱心唤醒人们对上帝的真正认识。他的教会叫作“统一教会”,朦教的教区是与世隔绝的,教区里实行的是“创造性社区计划”。在那里,一切都被设计成爱的天堂,所有的教徒生活起居在一起,每天唱歌、跳舞、祈祷、听道、工作。教主文鲜明的英文名字很神奇,叫SunMyungMoon,这个名字中包含了“太阳”和“月亮”。

    克利斯多夫原本只想在社区内住上一个星期,但事实上,他被陷于社区长达7个月,最后,因严重营养不良而不得不让他父亲来见他。他父亲其实已经知道克利斯多夫身陷邪教,于是,请来了由几个专业的反邪教人员组成的救援队,在一个适当的时机绑架了克利斯多夫。当克利斯多夫被成功救离朦教社区后,他强烈反抗他父亲的安排,但他父亲为他安排了最有名的反邪教洗脑专家,纠正他的偏执心理。即使是最富经验的反邪教专家也用了整整3天的时间,才让克利斯多夫从迷蒙中醒来。克利斯多夫醒来以后,感觉一切都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在如此长的时间里,选择如此幼稚的生活而不自知。

    当克利斯多夫重新获得自由后,他和他的家人在随后的几年中,一直经受朦教教徒的骚扰,直到朦教最后崩溃。克利斯多夫在他的书中,详细描写了他在朦教社区里的生活,在那里,每天的生活都是非常正向的,唱歌、跳舞、祈祷、听道、工作是每天的固定旋律。惟一的遗憾是饮食严重不足,但社区里的教徒们安贫乐道,一旦生病,惟一的治疗方法是向上帝祈祷。身处教区里的朦教教徒们,个个单纯如孩子,工作起来如奴隶。当可怜的克利斯多夫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而不得不偷教区食堂的食物时,朦教的教主早就成为亿万富翁,在纽约最顶级的豪宅里花天酒地。

    我在翻开此书以前,原以为克利斯多夫一定在朦教中受尽凌辱和折磨,看完此书才知道,他在朦教社区的生活除了挨饿和不准就医外,其他一切都阳光灿烂。直到他父亲请人绑架他,他还一心向着朦教。我看完此书,突然发现克利斯多夫在朦教社区的生活原则,就是“真、善、忍”三字诀。

    在我看来,朦教除了这三字诀外,还多了一诀,那就是“爱”字诀。朦教之所以成为风靡全美国的邪教,并非因为此教邪恶多端、杀人放火。恰恰相反,朦教的教义简直就是完美天堂。邪教并不一定就是恶教或罪教,邪教里的教徒绝大多数多是好人,正因为大家都是好人,大家以为好人在一起所做的事一定是好事。好人如果一起放弃自我意识而听从于一个别有用心的教主,那么一群好人只是一群蚂蚁,甚至蝗虫而已。

    我在皇后区心理咨询中心工作,中心的主任是保尔·安格先生,他也是纽约法拉盛犹太人社区中心的执行主任,安格先生可谓是法拉盛的老土地了。有一天,安格先生把一份美国剪报给我看,上面登载了一篇美国人写的文章,很专业地剖析了邪教,我很惊讶这样的专业文章。一问之下,方知安格先生是美国反邪教协会的会员,在他年轻的时候,他也沉迷于文鲜明的朦教,后来费了很大的劲才脱离朦教。因为自己有切身的感受,他立志投身于反邪教的工作。

    在催眠中,催眠师遵循的原则是:重复、机械、单纯,通过这些原则将被催者的意识牢牢控制住。在邪教中,控制信徒的手法同样也是这么几点:重复、机械、单纯。事实上,只要从信徒的身体行为就可以判断他们是否被邪教完全控制。看看希特勒式的敬礼手势,那完全符合重复、机械、单纯的原则。当全德国的民众都在他们每天的生活中做出那么僵硬、简单、机械的手势时,整个德国都被希特勒催眠了。在人类的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荒诞剧。

    文化的多样性正是打破邪教的重复、机械、单纯原则的最大利器。而对个体邪教信徒救治的方法,可以用多样性的外界刺激,来解除其对邪教单一指令的无判断性遵从

精神病患者的胡言乱语,听起来很叫人吃不消。但实际上,他们的谈吐就和孩子一样。如果从符号化的意义来理解他们的言词,便会发现那种奇怪的逻辑其实一点都不怪。
    波洛凯文护理与康复中心的四楼是精神病区。我第一次到四楼的时候,受到了数位患者热情的欢迎。他们和我握手,问我的名字,在过道上就主动向我提出他们稀奇古怪的请求。

    后来我的朋友们问我到四楼的感受,我笑道,那可是宾至如归的感受啊,我到别的楼层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欢迎。现在,我每次到四楼,照例要和数位患者握手,装模作样听他们的胡言,然后回答些宽慰的话,他们也都很满足。

    在我的眼里,精神病患者实在是一群长着成人身材的顽皮幼童。他们的思维逻辑和常人不同,但绝非无法理喻。他们可能看起来很危险,但事实上,他们可能造成的危险和常人中的危险分子相比,几乎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他们有时也会怀有敌意,但那大都是防卫性的敌意。

    有一次我去给一个很敌意的精神病患者作心理评估,刚一进门,她就站起身来,一言不发走向门口,我一时没理会她的意思。

    她指着门对我说:“这是什么?”

    “这是门。”我傻乎乎地回答。

    “那你是知道门在哪里了?”她冷冷地说着。

    “是啊。”我机械地应道,但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请立即给我滚出门去。”她突然厉声喝道,犹如一个将军。

    我当然识相地滚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回味这段接触,真的感到很有意思。过了几个月,有一天,我在办公室里,她来敲门,我开了门。她看着我,慢慢地说道:“我发现你是一个很温和客气的好人,你看起来整天笑嘻嘻的,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开心?”

    “是你。”我虽然是睁眼说瞎话,但在那个瞬间,她的完全出乎我意料的问话,顿时使得我感觉到我的工作的神圣和价值。

    “不可能是我,我整天都不高兴,我已经有几十年这个样子了。”她站在我的门口,眼睛里闪着奇怪的光芒。

    自然,她后来让我进入她的门,第一次的面谈足足谈了两个小时。在我的一再请求之下,她才容许我离开。我是很愿意和她多谈谈,但我实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对付一个病人。不幸的是,在她和我谈过两次以后,她突然病逝了。我感叹她的死,也庆幸她那个禁锢痛苦的心灵,在离开人世之前对我开放了那么数个片刻。

    我写此文,实实在在希望大家能够明白,精神病人实在不可怕,他们需要爱和理解。虽然他们看起来和听起来很幼稚,但他们绝不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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