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6日，周六。下午举行21世纪教育沙龙，得有机会一览北京雪后的街景。沙龙所在的南锣鼓巷、张自忠路一带，算是保留了一些“古都风貌”，勉强可看的，尤其是当落雪掩盖了一些鄙陋，增添了一些萧瑟、荒凉的情调。

    沙龙的主题是讨论“PISA测试上海第一”，请上海教科院的参与者占盛丽作介绍。她一再强调PISA是研究而非测试，关注的是学习过程而非结果。事实上，上海对此是非常低调的。与会者的共识，一是上海不能代表中国，不仅因为巨大的城乡差异，而且上海的学生数也无法对等地进行国际比较；二是中国学生在一次性的书面考试上占有某种优势；三是中国学校、学生对考试的重视，等等。认为重要的是发掘、使用这一开放的数据，找到存在的问题，从而真正达到研究的效果。

    近来我接受了不少国内外采访，关注的都是“上海第一”和“中国虎妈”。这两件本不相干的事凑在一起，制造了中国教育虎虎生威、令西方国家忧心不已的效果。这和国内关于“钱学森之问”的讨论、全社会对教育强烈的不满形成鲜明反差。由于国外舆论的热捧，我们有些人不免也会有飘飘然的良好感觉。

    讲一个真实的故事。1977年文革结束后，国门重开，中美各派教育代表团互访。中国教育家看到美国的学生吊儿郎当、自由散漫、无组织无纪律，断言30年之后中国的教育肯定超过美国。美国的教育家看到中国的学生意气风发、纪律严明、刻苦训练，同样断言30年之后中国的教育肯定超过美国。30年已经过去，奇迹并没有发生，美国仍然是世界首屈一指的人才强国和创新型国家，中国的学生仍然在应试教育的泥潭中拼搏和苦苦挣扎。

     中国人相信风水轮流转，30年河东30年河西，现在又到了下一个30年的关口。但愿上面的故事不会重演，只能是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