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年前,赶上纪念长征胜利六十周年的时候,陪媳妇玩卡拉OK,坐中一位糙壮糙壮的中年汉子,气宇轩昂地唱了一首《七律·长征》。媳妇说:长征都有歌,从来没听过?
我说:长征要是没歌,有毛宁杨钰莹的《心雨》什么事儿呀?
上小学的时候,全校文艺汇演,我们班的参赛作品就是《长征》表演唱,一水儿的红领巾、白衬衫、蓝裤子。记得我第一次上台时,一紧张穿成了蓝衬衫、白裤子,老师把我揪了下来,臭训了一顿。第二次我穿正确了,在做“金沙水拍”这个动作时,姿势总显得与众不同。二十年之后,看完柳残阳的武侠小说,才知道我当时的动作叫“紫煞掌”。
在“卡萨布兰卡”歌厅大堂,糙爷们的一曲“红军不怕远征难”,立马就把刚才效仿孟庭苇,把自己当成“羞答答的玫瑰”的小姐给镇住了。
不一会儿,有个比油头粉面更面的小伙子,没完没了唱什么“牵挂你的人是我,祝福你的人是我,最了解你的人是我,最心疼你的人是我,是我是我还是我”之类的陈词滥调,一下就把我们这边唱烦了。
坐中立起一位好汉,以“当一辈子老处女——抗日到底”的激情,吼出一首“抗日情歌”:“嫂子,借你一双小手,捧一把泥土,先把鬼子埋掉。嫂子,借你一对大脚,踩一溜山道,再把我们送好”。
于是,革命歌曲压过了靡靡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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