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猛一收到《北京作协通讯》,才想起自己还是北京作协会员,一晃都入了21年了。1987年,在八大处宾馆参加由北京作协召开的“新诗潮诗歌研讨会”,顺便向北京作协领导递交了入作协的申请表。
当时,入北京作协的门槛并不高,需要在省、市和国家级文学刊物上发表10篇作品,再有两个名人当介绍人就够了。那时,我已经在《诗刊》、《人民文学》、《中国作家》、《花城》、《作家》、《星星》、《青年文学》等刊物上发表了不少诗作。而我的介绍人也比较强势,是新诗潮诗歌评论的大旗谢冕和新时期小说的代表人物李陀。谢冕在我的作协申请表上写的评语是:诗风有独到之处,思想解放,勇于创新,同意大仙加入北京作协。李陀的评语就一句:同意谢冕意见。
就这样,我加入了北京作协,进了作协诗歌组。在1989年第一期的《北京作协通讯》上,还刊登了我在“新诗潮诗歌研讨会”上的发言,大意就是对语言的所谓追求,把语言当成一种指纹,印在空气中。反正那时候写诗,越抽象越牛逼,我就把诗歌当成一种挺晕的东西来写。后来跟张弛、李大卫、黄燎原、狗子办地下诗刊《边缘》时,张弛挤得我,说指纹不就是“螺”和“簸箕”吗?
那个时代,对我们这些文学青年来说,还是比较看中作协的,入了作协就好像成作家了,算这辈子在文学圈没白混。现在作协的功能下降,也是被时代冲击得忽然没了位置,如今成名也快,在网络上写篇恶小说,立马就有一帮人踪过来,把你当根儿葱了。所以,很多写字儿的年轻人,你要让他入作协,他觉得你在骂他呢。
1991年,第二届“青年作家创作讨论会”在中日青年交流中心、也就是21世纪饭店举行,我没事儿去凑热闹,跟一帮作家、诗人、评论家天天大酒混着。一次坐电梯,电梯里只有我一人,很快进来一人,是铁凝;很快又进来一人,是汪国真。很快我就瞎按了一层,没到地儿就下了,因为铁凝、汪国真二位老师都英气逼人,我深感窒息。出了电梯,我找一犄角就沉思,我得再接再厉,入一把中国作协,争取能成为“铁姐”、“汪哥”那样的名人。
这次拿到2008年第一期的《北京作协通讯》时,还是感到几分亲切,想起北京作协曾经对我的培养,我还没有正经报答呢。什么时候得参加一次作协的新春联谊会,作协的会费我也好久没交了,真对不起组织。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