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热血愤青张晓舟雄距南粤,在热爱摇滚与诗歌的同时,投身于八千足记的浩荡人流中,一种亚文化的足球景观便在羊城的寥若晨星中寂然升起。于北京之外,广州已成为中国足球文化的另一中心,相较北京而言,广州足球人的文化底蕴更加澎湃,张晓舟和龚晓跃就是卓尔不群的代表。在摇滚与诗歌的双重影响下,张晓舟足以让一点儿都没文化的中国足球有了一定的想象力。
地中海是欧洲的母海,爱琴海流到找不着北的时候与地中海相汇,2000年10月,我与张晓舟吟唱着“你嘴上有风暴的味道,”踏上了东地中海之滨的黎巴嫩。大海的对面是塞浦路斯首都尼科西亚,穿过塞浦路斯就是希腊雅典,在这里,有“爱琴海饮日歌手”
埃利蒂斯,他喝着阳光狂喷诗句的活力曾经激发过多少中国诗歌青年。
在芸芸足记当中,我和张晓舟是最接近诗歌的,所以,在“秋空一碧无今古”的地中海,埃利蒂斯磅礴的意象排山倒海而来:“第一滴雨淹死了夏天”、“眼含古老的海水”、“高飞的鸟减轻我们灵魂的负担”、“在时间像个处女的眼睛睁开的地方”、“一只孤独的燕子和一个昂贵的春天”,埃利蒂斯光洁明亮的诗句照耀着我跟张晓舟,从的黎波里荒凉的岸边,向着贝鲁特湾挺进。
“你嘴上有风暴的味道,”在张晓舟的煽情之中,埃利蒂斯的诗句为中国足球文化铺下了第一块大理石,糙得已跟板儿爷差不多的中国足球,在张晓舟的忽悠之下,突然凝聚了一股都市文青的气息。张晓舟开创了中国足球写作的“南方风格”,“风暴的味道”就是这一风格醒目的标签。
在《至少还有你》开始流行的那段时间,我跟张晓舟在三里屯“火烈鸟”酒吧聚过一次,酒吧里一个比迪克牛仔糙十倍的歌手正在狂演绎林忆莲,以至于在他的误导下,我一度以为《至少还有你》的原唱是迪克牛仔或动力火车。张晓舟批判了我对庸俗流行歌曲的喜好,要我多听摇滚,特别是欧美摇滚。我说我五音不全,所以只听歌词,又不懂英文,所以只听汉语歌词。不过,在张晓舟的指导下,我还是听了几盘中外摇滚,听完之后写过一篇不靠谱的乐评——《摇完了就滚》。
带着“风暴的味道”,张晓舟直切国奥的动脉,写出《青春靓丽,韩惧日惧》和《中国天才太少,粉丝Fans的一代》,成为对所谓“超白金一代”国奥批判中最霸道的味道,而“粉丝”这一话语,绝对是张晓舟第一个在媒体上使用的。
(张晓舟,生于七十年代初,昔日《南方体育》当家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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