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悲伤时,顿觉杯伤,杯中酒凄凉,握杯的手打晃。
2001年5月4日,在三里屯南街“芥末坊”,赵赵问我:“大好春光,为何满街沧桑?”
我说:“今天是青年节,你还沾点儿青年的边儿,我已完全中年了。你没发现,今天有点儿岁数的人,都在无处话凄凉。”
我一直想以《把杯伤留给自己》,纪念三里屯酒吧的拆迁之日,可是,新世纪红五月的三里屯,没有丝毫迁走的迹象,反而固若金汤,阵容浩荡。
春天的酒有些迷惘,春天的人有些轻狂,我把悲伤变成杯伤,结果更加酒入肥肠,我赶紧要了一盘炸泥肠。
午夜有些幽凉,“芥末坊”二层楼上,赵赵穿着陈逸飞的时装,杯中的“杰克丹尼”化为冰霜。
中庭之上,风清月朗,艾丹一片感伤。
赵赵问艾丹:“唐大年怎么还不来?”
艾丹说:“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我给尹丽川打手机,尹丽川已关机;我给杨葵打手机,杨葵不开机;我给张弛打手机,张弛不接机,我给石康打手机,石康不在服务区,我给老狼打手机,老狼在盲区;我给钟鲲打手机,根本没有此机;我给方文打手机,方文已欠费停机;我给狗子打手机,狗子从来不用手机。
月明之夜,我把悲伤化作杯伤,再把杯伤变成酒量。带着酒量,钻进富康,回家踩着床前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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