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人生(三)
一九七九年高考结束后做了待业青年,当时的中国有成千上万的“待业青年”,他们是1977、1978、1979年的高初中毕业生加上1966年至1975年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回城后等待分配工作的,都是“待业青年”。我想我考大学无门,等待国家分配要排队,先考虑知青回城的要先安排,而所分的单位就容不得我们选择了。也许是清洁工,也许是搓背人,都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选择了去部队。在整理行装去部队时我带了一本《英语九百句》一个日记本和一支钢笔。
在去部队的火车上我在想去什么单位呢?需要文化的单位吗?还是步兵连队?不知道。谁知道当部队说我被安排在侦察连时我心凉了半截。
不过在到部队后在训练异常辛苦的情况下,我每周都要拿《英语九百句》的书出来读和看。当然,班长、战友也都知道我在学习英语,因为我想我只有学好英语以后才能学习其他外语。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野营训练,这个野营训练以后的辛苦程度难以想象,非常非常辛苦。于是我抛下了英语,不学习了,因为辛苦以后没有时间也不想学习了。再加上还牺牲了一位我的老乡,我更是心灰意冷了。到了9月我们野营训练结束了,回到了驻地营房。记得那是回到营房的第二天,指导员叫我到连部,说经过连队研究,让我去九团学习战场外语喊话,学成回来做教员,教战士。因为那是1979年的九月,中越边境摩擦不断,看来还是必有一战,所以,是师部组织的这次学习。我二话没有说来到了九团,在哪里学习了二个星期战场喊话。
记得那是从浙江师范学院请的一个俄语老师和一个越南语老师。他们教学很认真,从语素开始教,包括语法、音标都认真教了,我认真学了俄语发音和越南语发音,通过了考试。有意思的是从部队回来几十年以后,偶然遇到一位大连舰艇学院的俄语老师,他在俄罗斯从事劳务输入,我们在一起时我和他聊起俄语战场喊话,他对我说的俄语很满意,说俄罗斯人能听懂,而且他说你就像学过俄语的人。因为我当时说的俄语让他翻译汉语的,他听懂了,说是我们宽待俘虏。我说对。歪打正着,本想去部队不丢了英语,好好训练的,谁知道还学习上了俄语和越南语。回到连队以后,我还真教连队官兵战场喊话好几天,等个个考核过关才放手。
谁知道那年我们遇到裁军,到年底就回到了家乡,回来以后我又拾起了《英语九百句》,有人会问你咋老是《英语九百句》啊?那是因为我们那个年代没有磁带、唱片、电脑、智能手机等等,什么也没有自学就只能看着音标来读,非常难。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