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缘,书缘,情缘,读《一城风月向来人》
(2019-07-10 22:4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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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风月弘一法师王维佛缘敦煌 |
前段时间阅读了李辉老师主编的副刊文丛中的一本——《一城风月向来人》。读完这本书是一个星期天,晚上写了很长的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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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天一直在下雨,而师生们已经进入暑假,或许会翻点“闲书”,于是找出这篇读后感,算是邀请一起感受传统阅读的快乐和收获吧!
一
《一城风月向来人》第一篇是赵柏田写的访问汤显祖某个故居的文章,“梦了为觉,情了为佛”,印象深刻。同时,很认同他对《牡丹亭》的解读:不是写情感,而是写时间,写人类对时间的探索,比如怎样跨越。
还说:鬼可乱情,而人必须守礼;鬼可虚情,人则必须实礼。所以杜丽娘死去的时候和柳梦梅各种缠绵,而还魂后和柳梦梅在婚前则严守规矩。
——很有道理。
第二篇是一个王维的女粉丝去拜访王维的故居——辋川庄。王维39岁开始礼佛,30岁妻子去世后也没有续弦。佛教,也不是让人无情无义,而只是让人宁心守志吧!
他的诗歌和书画,被苏子那么喜欢;他在千年以后还有粉丝愿意这样去寻找他的踪迹——去看辋川,“最好是秋天,最好是雨天。秋是选择,雨是天意。”
尽管,那个地方甚至不能汽车直达,尽管后来的文字资料显示,王维并非因为礼佛而对世俗名利毫无波澜,但作者何大草还是觉得很值得,因为那里还有一棵王维手植的银杏树。——银杏树,真是树木界的异数。
接着几篇写梁思成和林徽因的云南“客厅”和史铁生“遥远的清平湾”的,也很好,但因为有之前和之后的对比,阅读时的情感动荡就显得要平静一些。
二
越往后读,越发现,此书用《一城风月向来人》,是有原因的,而且选择得非常好,看来编者心中非常清楚每篇文字的质量和情感投影。
这篇文章的作者叫匡笑余,好像是个乐队主唱,因为读完他(她)的文字后,又专门去搜他(她)的资料,发现都没有。姑且认为是女生吧!她对道学研究得比较深,因为枕边放的是《道德经》,这让她宁静而又睿智,也让她在泉州的老君岩前“恍如回家”。
她让我一遍遍掉下眼泪的,是她写的弘一法师。现在觉得文字真的很奇怪,她就是写了弘一的大致生平和他在泉州的一些作为,竟然让我很多次泪流满面。
读到弘一说自己的百衲衣有多好,读到他俨然已经出家,但遇到一些重要的人事时仍坦陈自己的动情,觉得他是这样的慈悲和温暖,这样的睿智又宁静——出家后,百艺俱废,唯剩书法。
当他圆寂之前,写下“悲欣交集”,悲,是理解人世;欣,是将往新生。这样的理解对吗?他曾是夺目的明珠,却在最繁华的时候,转身去山里做一块沉默的石头。——泉州的一城风月,多数是因为他吧!
另外篇章里,有乔叶写的柳青,陈丹燕写的约翰丹尼和那个海峡,以及粉丝对福克纳故居和门罗故居的探访,也都有很好的启发和收获。——这本书,还是值得的。
三
自己读着读着,很多次泪流满面,心下也曾诧异——都已经是中年妇女了,你这是矫情还是脆弱?忽然想起2008年,部门组织去黄山和绩溪,有一个幽静的地方,他们都没有去,而我和孩子执意去了——是一个竹林处的小庵堂。
当我虔诚地跪下礼佛时,两位比丘尼一把扶起我,异口同声地说:“你的佛缘很深……”本来还以为她们这么说是要我买点香烛什么的,结果啥也没推销,就是友好地笑着送我离开。
很多时候,一些超越现实的事情,好像是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忽然想起一个年轻记者们去年写的有趣的梗。
记者采访朱一龙,说起其中一段戏,白宇喝醉了,朱一龙打的送他回去,白宇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他推了两次后,决定把他扶过来。问他们两个当时是怎么突然加戏的,朱一龙是这么说的:“有些事不能去深入地分析。”
2017年去甘肃的敦煌,在月牙泉和鸣沙山,孩子看中一块黑曜石的菩萨挂件,原价是990元。我原本想按照原价直接买下的,但想到是在景区,还是稍微犹豫了一下。
店里一个面容清秀宁静的僧人一口就给减了300元。于是就愉快地把挂件买回了家,也把关于敦煌和鸣沙山月牙泉的快乐记忆带回来了。
四
佛缘很深。只能这么解释了。不久前还在微博开玩笑——已经发现自己进入“无欲无求”阶段,下一步的目标是“不愠不怒”。自己没有弘一的才气和修为,但特别喜欢他和他的弟子丰子恺。
于是想起史铁生对生命的比喻:人和这个世界,就像鸟和树。树倒了,鸟就死了吗?不是,鸟到了别的地方。鸟最后死了,但是鸟的叫声留给世界的回忆还在,这是像肉身没有了,但思想情感等心魂也还在。所以,我们应该抓住时间,多给这个世界留下珍贵而有价值的心魂。
老了以后去做什么呢?也许可以回到故乡小镇,去图书馆当义务导读员,讲解优美的故事和文字,把美好的情感和精神告诉那些喜欢和愿意亲近文字的孩子。佛祖做的是辽阔的超度,是灵魂的摆渡,渺小如我,也有一颗想要发光的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