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朋友,我去日报副刊了,在“青草地”上等你
(2019-01-05 13: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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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常常不得闲,偶尔闲下来,难免会“回顾与总结”,有些人会寻找往日的梦想,有些人会感慨岁月的无奈,有些人想要换一条跑道……我就是这些“有些人”,所以,2019年的1月,我正式转岗啦!今天开始,我在嘉兴日报人文副刊部的“青草地”上等你!
一
关于梦想,我们都有一箩筐吧!你的梦想是什么?迄今为止,实现了多少?我的梦想,就是一生与文字为伴,读赏心悦目的文字,写自己喜欢的句子。佛祖厚我,让我成为嘉报集团的一员,实现了一生与文字为伴的梦想。
2000年秋天进入南湖晚报,最初的两年,做的是小记者版面的编辑工作。因为小记者们的来信来稿特别多,而我也有很多话要和他们说,想告诉他们版面需要什么样的稿子,采访应该怎样进行,成长的烦恼可以怎样倾诉……所以,那两年,很多很多的双休日,我都奔波在路上,走进全市各地的中小学上课。
直到现在,我都记得,最北到过嘉善的陶庄镇,最西到过海宁的许巷,最东到过平湖的全塘,最南到过海盐的澉浦,有时候一个下午走两个乡镇的学校。
这样的奔波当然很累,那时候还不到30岁,去海宁斜桥中心小学上课后回来,有斜桥中心小学的小记者写了作文寄过来:“那天下午,南湖晚报的沈爱君阿姨来给我们上课,她看起来很亲切,年纪大概40岁左右……”
虽然“被早熟”了10岁,但是很快乐,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我给版面设计的一个小栏目叫“校园笑声”——有学生投稿说:午饭进行到后期,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班主任手里拿着饭勺,问教室里的大家,还有谁要饭?要饭的请举手!然后这位同学就举手对老师说:“老师,我想添点饭,但我不是要饭的……”
我也记得那些年,孩子们写在纸上的心声,那是他们对我的信任——王店中心小学的一个女孩子给我写信,说爸爸一脚把家里的小狗踢死了,文字非常生动,我几乎能听到她哭泣的声音。
二
2003年10月,长假过后,我调到了采访组,成为教育条线的记者。是在很短的时间内突然接到通知的,所以对教育的政策还不熟悉。第一次教育条线的采访,应该是在吉水中学的一次教学研讨会,大家围坐在一起,谈论的一个中心内容是怎样提高课堂教学效率,以及对班级中基础比较弱的那部分学生应该怎样去更多地关注和帮助。
我认真听完了为时半天的教学研讨,回去写了500字左右的稿子——实在找不准最佳切入点,不知道这次研讨会的核心价值。我很羞愧,但还是会在遇到校长和教育局领导的时候,抓紧时间问,听说哪里有教学活动,就赶紧要求跟着一起去。半年以后,教育局的一位我非常尊敬的领导在一起去嘉善参加教学活动的路上,当着一车人的面,对我说:“小沈,你现在的稿子写得越来越好了,其实,不瞒你说,你刚开始跑教育的时候,问的问题都很白痴的……”大家都善意地笑了,我也笑了,心里想着:这应该算是表扬,对吧!
然后我就一直在跑教育条线——教育永远在改革,所以2005年我曾经写过两个整版的关于义务教育段改革的深度报道,也对“综合实践”这个词语越来越熟悉,并且见证着它正在变为洋气的“STEM”课程。有太多的朋友、太多的往事,在这15年里,让我铭记,倍感温暖。
那我还是来讲一件温暖中有心酸的事吧!一个关于高考的故事。
2008年中考过后,有一位父亲找到我,说他儿子成绩很好,想留在嘉兴读高中,但他们老家在湖北,儿子的户口也在湖北,短期内他们也买不起房,根据当时的相关政策,他的儿子不能在嘉兴读高中,只能读中职,他想问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今天你再读到这段文字,也许会很轻松地一笑——新居民孩子已经可以在父母工作地参加高考了,但当时不行。
我们一起去问了公安局关于迁户口的规定,又去问了教育部门,还问了一些学校的校长,当时都没有解决的办法。然后教育系统的一位很热血的朋友,就开始和我吵架:“我看你就是没真心想要帮他们,你要真心想帮,怎么可能办不成?”——高考政策,是我能帮得成的么?我当然不服。他又开始说这个规定不公平,说自己要投资办民办高中,专门招收户口不在本地的学生读高中……这回轮到我嘲笑他:“你以为你是堂吉诃德吗?”虽然吵了很久,但也算是打个平手。
最后,问题是这样解决的:孩子进入了市区一所高中,成绩一直很优秀,父亲多方筹措在孩子高中三年内买了房落了户,然后孩子高考后顺利考上了一本院校。
之所以单独拎出这一件来说,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事关高考政策,印象特别深刻,这个孩子之后没多久,高考就允许新居民孩子在父母工作所在地高考了;另外一个是,对别的事非常马大哈而对这样的事印象深刻,大概是记者的一种本能吧——记者不是无冕之王,而是历史的记录者和见证者。
三
15年,不能算深耕——因为我没耕耘出什么值得骄傲的,但是真的要转身去另外一个方向,还是有很多不舍的。那天,部门开会,算送别吧!让我先讲,结果讲出一串眼泪,事先准备的讲稿也没读完,被“感恩”两字压在舌尖下的,是满怀的不舍得,但更舍不得的,是不死的梦想——我想写一些教育以外的文字——因为之前的快节奏已经掏空了我所有的内存,我每年读的书越来越少,文章越写越潦草;我还想把多年关注语文阅读和写作所积累下来的兴趣和思路,与孩子们分享;我还想聆听青春期孩子的心声和烦恼,如果我或者其他老师的回信和开导,能陪伴他们走过一段灰色的日子,迎来青春的明亮,那就太好了……
所以,2019年1月,我正式告别晚报和教育条线,成为日报人文副刊部的编辑和记者。
我没有一一向朋友们道别,也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道别总是很伤感,不如不说,他日重逢,是惊喜,是缘分,心里还有满满的余温;另外一个是,我仍然在教育这棵大树下,我的“青草地”版面,仍然是紧密团结和围绕这教育而展开——我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结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