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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诗歌里,安放我们的青春

(2015-04-28 10: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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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看到满屏纪念汪国真的文章,我脑海里回闪的画面有很多。尽管隔了20年的光阴,回忆起那些与他的诗歌相伴的岁月,依然那么纯粹而美好。作为一名70后,我感谢他的诗歌正好出现在我们即将步入青春的时候,让我们在他的诗歌里,把青春修塑成了至今都不后悔的模样。

  还记得是小学毕业的时候,最好的女友,送给我一张明信片。明信片的画面上,是一轮橘黄色的朝阳和一把饱满的稻穗,旁边配着两行字:“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毕业的时候,说这样的话,真是太合适了!当我惊叹女友这份礼物的巧妙和精美时,女友骄傲地报出了“汪国真”这个名字。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我成了一名文学青年:选一本蓝色塑料皮包裹的笔记本,精心摘抄自己所能搜集到的汪国真的诗句,而笔记本的塑料夹层里,插着女友送我的印着汪国真诗歌的明信片。过一段时间,觉得这样的精心还不够,又偷偷省下可怜的零花钱去买了翁美玲、梁朝伟的彩色贴纸,把他们的头像仔细地贴在每一首诗歌的标题旁边——心里还想着,汪国真总该长得像梁朝伟那么帅吧!

  其实那时候也已经开始读席慕蓉了,但席慕蓉的诗句里总有一些爱情的内容,这对于刚升入中学的我们来说,还是有些“不太方便”,不像汪国真的诗歌,既可以送给女友,也可以男女同学之间互相鼓励;既可以把其中的一句写进作文里,也可以在某次演讲中用他的诗句昂扬地收尾,留下一个自认很帅的背影。

  那个年代,考大学比今天要难好几倍,而且学生们也没有今天这么多的放松方式。于是,烦躁的时候,拿出抄写得越来越满的“蓝色诗集”读一遍,觉得心里重新有了迎接考试的勇气;忧伤的时候,从一直舍不得寄出去的明信片里挑选一张符合当时心境的画面,工工整整地写上两句汪国真的诗,郑重地投进邮箱,希望这份青春的迷惘,能和另外一所中学的女友共享。当然也有特别高兴的时候,那就是参加学校文学社,大家随便商讨选题,不经意间有人说起汪国真,大家就赶紧放下选题,抓紧时间抄写他的最新诗歌。

  现在想来,我们的青春是个好时代,好在那份没有很多娱乐项目的清静省心,好在那份诗歌在怀的满满激情。那个时代没有微博,如果有,汪国真应该是第一大V了吧!

  昨天看到有个女作家在批评汪国真。她说她同意杨早的判断:“现在连窦唯怎么活、汪国真怎么死,都被弄出一场刻奇来。”孤陋寡闻的我只能先去查阅“刻奇”的含义。据说,“刻奇”这个词源于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意为“自媚”,即讨好自己,迎合自己。她说那么多人纪念汪国真,其实是在缅怀自己的青春,并以此讨好自己,说明自己的青春有多么美好和纯粹。我仔细对照了她的评判标准,觉得我不是在“刻奇”,我只是在感激,感激他适时地出现,并且用他的诗歌妥帖地安放了我的青春。

 
2015年4月28日嘉兴日报烟雨楼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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