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来问我,看最新公示的嘉兴新闻奖评选,怎么没有你的名字?我微笑——没有才正常,什么时候见过教育和文化有地位有说话权的?白天某新来小美眉被处分了,哎,大家心情都不轻松,小美眉做得的确不对,但是压力是大家都有的,条线不同,区域不同,压力也各不相同,有的条线又多稿子又有地位又能拿奖,有的条线你勤快努力细心用功都得看稿子本身的命运——看广告是否不多,看时机是否合适,看其他条线是否正空着……但是,帅哥领导的话还是很对的——聪明人做老实事——我这样不聪明的人,就更应该做而且只能做老实事了。
可能是会后心情有些灰,想着广告多稿子也不缺少,就赶紧去做点私事——给友人汇书。呵呵,是三位没见过面的友人——杭州的三位编辑。于是,这个傍晚,在一堆的电话声和同事商量稿子的声音中,我在奋笔写信——是写在纸上的信。
记忆回转到13年前,那时的自己,茫然焦虑,手上是一张不怎么拿得出手的文凭,在继续读书、去当老师、做企业文员、去机关借用等路口上纠结。20刚出头的岁月原本是美好的,可是想着弟弟要读书,要为父母分担压力,要早点“落实人家”别让父母牵挂,要早点改变文凭的质量,加上一些诱惑一些抉择,还有属于年轻的无知和单纯——那段日子,如今想来,仍有着伤痛和沉重。也正是在这样的日子里,看了很多书,写了很多小文章,某天,就誊抄了两篇,邮寄到了钱江晚报的副刊。
等了连个星期没有回音,想着是没戏了,也没怎么失落,原本也没寄多大希望。两天后却收到编辑刘雪松的回信:“两篇小稿都很好,可惜没通过终审,怕遗落了这两颗珍珠,特寄还给你,你可投别的报社。欢迎继续来稿……”今天我还记得他写在小的信笺纸上,用蓝色的原子笔写的。我把信收好,继续写,陆续地,一些稿子在钱江晚报的副刊用了出来。忽然有一天,我又收到了刘老师的来信,拆开一看,原来是一封读者写到报社希望转给我的信——那位读者叫陈平,当时在杭州华立集团工作,是上海政法学院毕业的。他是看了我的《平静的花季》后写信的。刘老师在信里说:“我以为是读者来稿,直接就拆了,很抱歉。现在转给你……”没见过刘老师,到是见过陈平——在我后来去杭州读书的日子里。后来失去了联系,记得他是金华人,来见我和女友的时候,说了很多关于艾青的诗歌——是他的老乡,而我当时用的笔名是“艾君”。
自己大概是个内向而不懂得交际和感谢的人,很多次去杭州,却从没想过去报社看望一下刘老师。包括另一位浙江日报的编辑陈幸德。也是在那段日子,喜欢看他编辑的“三味书屋”副刊,发表过一些稿子,其中有篇文章写到自己曾经有个梦想是开个书店。忽然有一天,我接到陈老师寄给我的书,是他自己的著作《逸兴遄飞》。喜欢书法的他还用毛笔写了一封信,里面调侃地问了我一句:“你的书店开张了吗?”那时候,我已经进了报社,虽然没有见过他的面,但是看他这样记得我文章中的一段梦想,心里非常感动和温暖。另一位也是钱江晚报的编辑,是位女子,没有见过面,但是有很好听的声音和爽快的性格,发过我很多稿子,后来好象不做编辑去做文化记者了。她叫郭闻——一直记得她,却从没去看过她,有一次看到她写的长篇稿子上她的署名,也很亲切,读了好几遍。
其实还有一位在广州的编辑老师,一位叫慕容紫薇的女子,那时候她在粤港信息报上的家春秋副刊做编辑,发了不少稿子,有次看到一个稿子后,专门来信跟我要全家福照片——好象是为了配我的《亲情的天空》这篇文章的。那时候真年轻,只知道投稿,却从不对她说更多,只是无声地关注着她自己的文章,了解到她的先生好象在澳门,她有个很聪明调皮的儿子,别的就不知道了。在那家报纸的副刊被取消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今天,就不能寄上一本表达我感激和牵挂的书了。
聪明人做老实事,小时候奶奶经常教育我“吃亏就是便宜”,每次我要么茫然要么撇嘴,年岁渐长,越来越觉得奶奶的话是真理——抱怨和责怪是无聊的情绪魔鬼,用心体会和感悟生活,看到生活中那些友好和温暖,尤其是那些温暖的记忆,于人生是多么珍贵而美好。想着那些陌生却无私帮助过我的老师,提醒自己也尽量去做这样的人。也许做不到他们那么好那么高尚,但至少可以让自己心怀平静温和充满快乐。看韩剧里的《谢谢》,那个痴呆的爷爷有句话却是真理:男主角生气地说这个世界不美好,是个屁。爷爷回答说:你才是屁!是呀,你看生活是什么,你自己就是什么;你看人们是怎样的人群,人们看你就是怎样的人。
春天的晚上,那些温暖的回忆如此美丽。让我也象那个李永新一样,弯腰微笑说一声:谢谢……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