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对感冒还是比较热情友好的,就连今天一天中上午下午的“变声期”经历也一直很坦然。虽然晚上有去一所学校上课的安排,但是白天还是自我开导说:没关系,这样沙哑的嗓音不是很——性感吗——作为具体的外形显然是没法性感了,但是声音能赶上这个趟也不错。何况,上午的沙哑是“太监式”的尖细,比较适合为古装戏配音大呼“皇上驾到”或“起驾回宫”之类的;下午则忽然改变风格,转为将军式雄浑的嗓音,比较适合为“沙场秋点兵”现场的配音;等到了晚上,忽然变成包公式深沉壮阔的声音:“各位老师各位同学,首先请原谅我感冒了,声音很特别……”呵呵,出现在200多位初中师生面前的,大概是一个满脸微笑没有杀气的新包公。
但是,到晚上8点钟的时候,终于坐不住了,先行去沙发上躺下休息一会。然后发现可能是我对感冒这位大兄弟自作多情了一些,显然他没打算让我轻易过关,也没打算让我享受感冒——明明盖了厚厚的被子的,却仍然浑身发抖。不仅发抖,还一直感觉自己在腾云驾雾。只得把手机关了——怕自己好不容易抖着睡着的时候又被电话吵醒。
其实照往日情形,到晚上也并没有很多电话的,有的也都是朋友之间的随意问候,往往理不理都无所谓的。结果,9点30分醒来后发现,居然有好几条短信和未接来电,其中一个还是领导的。这真是应了那句清朝诗人的话:“相见亦无事,不来忽忆君!”这当然是文人的“雅谈”,按照嘉兴本地俗语来说,应该是“要紧关子拷老烟”;按照北方话来说,或者就是那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意思吧!好在赶紧回拨过去,帅哥领导宽容地说:“没事,你病了就早点休息吧!”估计是别的同事帮忙去采访了。
忽然想起当年很喜欢郑少秋和江淑娜主演的《戏说乾隆》电视剧,江淑娜扮演的角色是“答应”,好象是宫廷里一种女性官职,通俗地说,就是皇帝叫的时候要马上“答应”一下,然后干点小杂务。只是,汉语的演变好象逐渐改变了这两个字的当初含义,而人间随口随应的那个人,也终于日渐难寻。不过,在又怎么样呢——“相见亦无事”啊——更何况,谁又是不可替代的呢——昨天晚上读书,读到萨特的名言——认为自己是不可或缺的人都是傻瓜(好象是这个意思)。
古人有闲啊,既可以相对而坐,也可以忽然想起。到今天,早已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哪来奢侈地无事而相对而坐?被密码和数字搅浑了的脑袋,不知道何时会“忽忆君”。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呢——这么平常的10个字,却被那么多人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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