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年纪小,风在林间你在笑,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当年随口哼哼的童谣,如今想来,那片“林”子,应该是桃树林吧!因为惟有桃树,才有“花落知多少”的忧伤凄艳。而童年的我,在那片桃树下,玩得最多的游戏是什么呢?
找出家里做新衣服的零星碎片,对折剪成长方形,两边缝合后,在惟一的开口处往里面灌细沙子,直到小布包变得鼓鼓囊囊的,再把这个开口也缝合上,一个小沙包就算是做成了。这样的沙包起码要做5个,最好是7个,才能开展游戏。比赛的规则也不少:把沙包全部抓在手心里往上抛,然后手背向上去接这些掉下来的沙包,接到几个算几分;左手张开放在一个平面上,右手一边忘上抛沙包一边一个一个地把沙包推进左手搭起来的那个窝里去,名曰“小鸡进窝”;右手抓两个沙包,其于沙包散落在平面各处,右手快速抓起一个同时放下手里两个沙包中的一个,名曰“母鸡啄米”;还有诸如左手两根手指张开着倒竖在平面上,右手一边抛沙包一边把沙包“赶”过左手那个“桥洞”,这叫“小鸡过桥”……
为什么我一直说的是“平面”而不说“桌子”,是因为我们经常在外面玩,有时是家里的洗衣水泥板,有时是平滑的石桥桥堍或台阶,还有很多时候就是在树下的地面上,在蚂蚁们忙碌运食的道路旁,玩得眼里只有7个不停翻飞的小沙包,直到忽然抬头发现天色发黑,或是风起云涌中一场大雨即将来临而四散奔逃。说来惭愧,因为喜欢读书而疏于切磋技艺,加上一起玩的都要比我大几岁,所以我的游戏水平在伙伴中“差得很有名”,每次分组搭配时,我总象个没人要的孩子——我总是要让同组队员们不惜代价地前来“营救”。好在这些伙伴喜欢听我讲故事,才使我不至于被伙伴们开除游戏队伍。
不过我们那时候不叫“丢沙包”,而叫“称籽”,“籽”,就象粮食一样,当然是“称”得越多越好。想来这样的称呼与那时候粮食紧缺不无关系吧!虽然当时已是七十年代末了,但是往小布包里灌白米还是要被大人们呵斥的。加上当时不善女红,缝沙包的针脚又宽又松,常常玩着玩着,发现沙包越来越瘦,而地上不知何时已铺满沙子,于是相约着晚上回家赶紧再做几个。女孩子总是喜欢新衣服的,但是好象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又有做沙包的小布片了。那时候,丢沙包几乎是我们生活的全部。丢来丢去,我们被童年丢出了门外。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