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帅哥昨天告诉我：“最受不了她一边看着一本已经看了三遍的韩剧一边掉眼泪，扔下一地面巾纸……”我当即为那位未曾谋面的姐妹辩解：女人都是这样的，流了眼泪，人就轻松了。有个聪明人用一句话总结了一大堆人生道理，其中一句说到流行歌曲。流行歌曲对现代人来说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用听歌的借口当众流泪。看，流泪，也是不自由的。不能当着亲人的面，怕亲人担忧；不能当着吵架时情人的面，情人以为这是企求原谅的手段；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怕人家好奇地打探你的隐私，或是投来同情而困惑的目光。于是，很多时候，现代人只能是“无人处暗弹相思泪”——且不管是否正在思念着谁。
忽然记起有同事曾感慨，每到周末，家里的两个女人——他老婆和他女儿——就早早地准备好了一大叠韩剧碟片，夸张的是同时也准备好了一大包面巾纸。然后，母女两人一边看剧情一边擦眼泪，等地上堆满一大堆满含泪水的餐巾纸后，她们遂幸福而满足地睡去。记得他当时说的时候颇有些无奈和气愤——老子又没死，哭得这么伤心干什么？记得自己当时和其他同事忍不住笑了半天。如今想来，自己很多时候不也如此吗——或是在韩剧里哭得天昏地暗——席慕蓉曾说：戏子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眼泪，这一点上我们情同戏子吧？犹记得那本最著名的韩剧《冬季恋歌》里面，面对爱人离去，男二号相奕很久以后还是忍不住问自己的一位朋友：“要多久？要多久我的心才不会这么痛？”这句话就这样被深深的记住了。偶尔，也会自问，如果是自己，会要多久呢？回答是“不知道”。而这，正是最恐怖的，不知道自己会多久愈合，不知道一点点回忆里的细节，或仅仅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眼神，一句和某人相近的说话的口气，一个曾经熟悉的神态或动作，一个城市的名字，一条路的名字，都可以在刹那间如钉子一样直接刺进心里。大概是要到心上被刺了很多，完全麻木以后，才不会再痛吧？相奕的朋友只是安慰了他几句，而并没有说时间，因为其实每个人的愈合时间是不可能一样的。有的可能只需一两个月，有的也许要三四年，而有的，也许就是余生吧。和回忆迎面相逢，很多人是没有准备的。当年喜欢过一个杭州女孩，只因为她曾写过一篇小文章，题目是《空城》。她说：“失去了你，那个城市对我来说，只是一座空城。”有时候，也许要感谢伤害吧！没有伤害的痛，哪来如此冷静睿智的领悟。
曾在一家美容店里碰上一个性格很可爱的女孩，她说起自己半年前失恋时的样子：“我坐在她——死党女友——的自行车后坐上，不管满大街的人，放声大哭。怎么也止不住，我们相爱了四年啊！我怎么可能四个月就忘了！”还好，眼泪还是有用的，四个月的放声大哭后，她已经可以坦然说起当年。也许眼泪还是有的吧，只是不再当众流泪，而只是流在心里。很多人不多是这样吗？在失去了流泪的自由后，借着韩剧，借着流行歌曲，借着看到某一篇酸楚的博客时，潸然泪下。很多时候，懂得还是不懂好。当然，最好是不懂眼泪背后的忧伤，那样，心不会痛。
加载中，请稍候......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