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同学发来短信问:为何最近没了声音?是怪我更新得少吧?的确,太累了,想偷懒,整理电脑文档时找到几篇旧作,且贴上,聊补小过吧!
台湾女记者半夜打电话采访余秋雨,最后一个问题是:“中国文化史上,您最喜欢哪一位文学家?他的作品中,您最喜欢哪几篇?”余秋雨回答说是苏东坡在黄州写赤壁的那几篇。记者小姐立刻接口:“您是说《念奴娇·赤壁怀古》和前、后《赤壁赋》?”余秋雨因此得出结论,苏子的作品是中国文人的通用电码,一点就着,哪怕是半山深夜、海峡阻隔、素昧平生。不是因为中秋要举头望月,我已好久没有想起苏子,没有时间,没有雅兴,现代都市的月光早没有千年之前般清亮,就任自己日渐面目可憎而语言无味吧。但是每到中秋,想苏子的心情甚于月饼。犹记得晚报“铿锵玫瑰”一周年时,五玫瑰要写一份“交待材料”,其中一项是:最欣赏的人———当然是异性。我写的就是苏东坡。
有人笑我:那么古老的人。不知他笑的是我还是苏子。苏子作古已近千年,容我高攀把他引为友人。每到中秋月明夜,总会遥想他起舞弄清影的寂寞凄凉。这样遥想的心情,不知是否和他当年遥想公瑾时的心情相似。羡慕古人是一件消极而忧伤的事,乐观狂放如苏子,也一样有这样的时刻。苏子曾作自勉联:发愤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如今想来,那些深藏心间烦恼时聊以自慰的诗词,几乎全部是苏子的作品。还是在小学时候,就曾在书本的扉页上半懂不懂地写上“拣尽寒枝不肯栖”,少年时喜欢他“西北望,射天狼”的狂放,青年时喜欢他“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深情,站在中年的门槛前更加理解了他当年“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洒脱。满腹才华如他,上敢得罪权贵,下可躬耕东坡,就连侍妾都看出了他的不快乐是因为满肚子的“不合时宜”,他仍然“如蝇在口,不吐不快”。偷偷地计算过他在杭州为官的时间,算起来,只要我早生900年,我就很有机会赶到杭州去送花求得签名,以他的处世态度应该不会拒绝吧。那么多关于苏子的轶闻趣事得以流传,可见当年他有多少忠实的FANS,他和佛印的嬉笑怒骂,他和朝云的恩爱情深,他人生旅途中有众多的起起落落。记得今年七夕的第二天上班,同事之间互相调侃:昨晚干什么去了?回答:也就在南湖大桥上看了一会儿月亮。
月亮,原本只是个普通星球,无关风情,只因中国文人的多情,才被披上神秘面纱。中秋,如果没有苏子的诗词,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美如传奇。“把酒问青天,明月几时有?”聪慧如苏子,肯定知道明月年年月月都有,只是亮在不同人的心里。赏月,就是让心空出一个地方来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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