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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有了属于我的女人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摆脱光棍的恶名了。——开始的时候,找个傻子媳妇也就这种想法,我没有祈求什么。
在羞涩中,在人们异样的目光中,在老女人怨恨淫邪的目光中,我魂不附体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成了梦想的新郎。不知道红红的盖头下是怎样一张脸,是怎样一个女人。对于她的傻我是知道的,也以此为耻辱。但我都接受了,甚至想象到最坏的地步。至于作为我老婆的这个傻女人到底能够给我什么,我甚至都不敢想。管它呢,即使娶到这样一个女人,村子里的好多光棍还都羡慕的不行呢。他们或者因为钱,或者因为运气甚至连这样的女人也得不到。隐隐的能够感觉到那些老光棍正沮丧地隐在人们身后不被注意的地方,嘴角流着口水,目光中流露着羡慕和嫉妒。于是,那一刻内心突然有种满足感,有种说不出的,也许叫做幸福的感觉。特别是被傻子的大手粗暴的攥住的瞬间,也感觉异常温暖,感觉热血沸腾。
在那个简单的婚礼的整个过程中我神情凝重,一言不发。表情该是复杂的,内心也是复杂的。就那么木纳的,被动的被傻子牵着,完成着一个个程序。期间几次遇见老丑女人期待的愤恨的或者祈求的目光,也几次遇见村子里的我曾经喜欢过的或者曾经喜欢过我的那几个现在已经是别的男人的女人的别样的目光。——我今天找了个傻子,她们都作何感想呢?我甚至突发奇想:因为你们我也要傻子过得幸福。我要让你们羡慕傻子。想这些的时候,我的眼里溢满了泪水。我使劲捏了一把傻子紧紧攥住我的手,有种释然的感觉。
我那曾经无限向往的,曾经梦寐以求的,曾经感觉非常遥远的,曾经让我热血沸腾的新婚之夜就在一片喧哗之后,在人们好奇的甚至不怀好意的取闹之后,在一室昏暗的灯光下,在忐忑不安中开始了。
喧闹退去,外面寂静无声。人们经过白天的取闹都各自散去,去重新她们的生活了。可我呢?在真正独自面对傻子的时候到觉得手足无措,觉得很局促,觉得无从开始。——而手却始终被她牢牢地攥着,她的手出了很多汗,而我的手冰凉。
在摇曳的灯光下,我开始打量这个属于我的感觉很神秘的女人。我能想象出红盖头下她恶作剧似的不安分的滑稽的表情,甚至想象她扭曲的怪样的五官,以及让人费解和胆怯的各种傻动作。我是如此迟疑,甚至想逃避。我不由自主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依旧犹豫地等待着什么。
“噗”,在一片红色的晃动后灯熄灭了,她把红盖头扔到了炕上。月光洒在她身上,在月光里,在模糊的黑暗里,突然感觉她对于我是正常的。她是女人,我是男人。女人需要男人,男人也需要女人。在单纯的从生理上的角度,女人就能完全的满足男人,而男人也能完全的满足女人。就这么简单。
她怔怔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甚至不愿意多看,然后有条不紊地铺着被褥。她时而揉搓着红盖头,时而盖在头上,看起来很愉快。
我把一个饼子塞到她手里,她立刻停止了原来的游戏,慌乱地把饼子塞进嘴里,然后机械的,甚至条件反射似的忙乱地扒着衣服,直到脱得精光。不得不意外,她的身子很美,在月光下熠熠发光。那么饱满,那么柔美。我几乎怕联想到老女人那干瘪枯瘦肮脏淫邪的躯体,想起来就恶心。
当我愣神的时候,她突然抱起我,然后放到她身上。然后就只顾快速地咀嚼着饼子,仿佛得到了自己该得到的东西一样心平气和。我趴在她身上,她的吃相有点狰狞,但她的身子是那么滑美。我在想,她或许没有心,但她确实是个女人。
她突然停止了啃咬,疑惑不解地看着我,仿佛我正在做她意想不到的事情。我有点羞涩,有点难为情,有点局促不安。
她把饼子堵在嘴里,两手麻利地撕扯着我的衣服。我一片茫然,我……
……整个过程是美好的,也是心不在焉的。她对饼子的无比热爱多少影响了我的快感。而且整个过程中我总会有瞬间的思绪游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经和老女人发生苟且之事时的情景,于是顿感羞愧和懊恼。傻子也在关键时候停止了对饼子的啃咬。我看见饼子滑落在枕头边,她也没有管。她只怔怔地看着我,目光飘忽,然后嘴里叫着“宝儿,宝儿”的声音,然后一口咬住我的肩膀。我也就在这一阵快感,一阵钻心的疼痛后完成了与傻子的新婚之夜,开始了与傻子的新生活。
傻子睡着了。听着她粗鲁的鼾声,看着她傻里傻气的溢着满足的表情,把她紧紧攥着我的手松开,把她枕在头下的红盖头放好,给她把被角盖好——突然觉得自己该对这个女人好点,该让她幸福。虽然她没有心,没有思想,但她对自己的莫名的喜欢,以及她对自己欲望的满足都是该报答的。嗯,我以后好好待她!
月光透过窗子上的喜字斑驳的洒在炕上,我感觉浑身前所未有的舒畅。月光下的她,黑暗中的她,熟睡的她是真正的女人,是真正的属于我的女人。
(待续)2008年一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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