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互殴其实是权力中的“利益互殴”

•洪巧俊

10月11日，网友“文殊颂”发帖说，湖南省衡阳市司法局局长万春生在该局召开的党委会上，因为“进干部”的问题打了副局长廖曜中，衡阳市公安局和市委组织部已介入调查。衡阳司法局副局长廖曜中向记者确认此事，仍在医院就诊的他声称已报警。（10月12日《南方都市报》）

真没想到，局长互殴的事情还有如此关注度，还成了焦点新闻。在我看来，局长互殴如狗咬人一样司空见惯，当然没有人咬狗那种新闻价值。早在十多前，我在家乡县委部门任负责人时，就耳闻目睹了因进人、提拔人，正副职吵架、互殴的事。

当权力匪化，施暴也就不奇怪。这几年，这种正副局长互殴的事就更频繁，比如湖北监利县环保局正副局长接连两次在办公室互殴，并双双住进医院；四川高县档案局正副局长在办公室互殴，最终双双被免职；广东茂名市茂港区民政局副局长高达明手拿铁锤砸倒正局长；遂溪县海洋与渔业局局长宣雄于光天化日之下将副局长杀死于办公室里……由斗殴上升到用铁锤砸，甚至用刀杀。权力斗得你死我活，有什么权力让这些人如此丧心病狂？

有网友说，衡阳市法律援助中心参照公务员管理，凡进必考，不能局长一句话说了算，应按程序办事；再说廖曜中分管法律援助工作，进人，他应该事先知情，不充分讨论岂能随便进人？这位网友肯定没有从过政，从过政就不可能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试问，在当今的体制下，有多少单位不是“一把手”说了算？一位任副职的朋友曾对抱怨说：“一千个副手，不如一个正手”。在局长万春生这个“一把手”来说，他显然认为进个人当然是我说了算，能给你廖曜中打声招呼，就很尊重你了。要不社会上就不会有“用人一言堂，花钱一支笔，决策一张纸”的说法。所以，不少“一把手”都认为这一亩三分地应由他说了算。而廖曜中想，我作为分管领导，进入“我的地盘”，不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因此，他们由说到打，各不让步。表面上看是权力的搏弈，其实是背后的利益之争。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没有利益之争，还能如此地斗？要说，还是这廖副局长有点“给你点阳光，你就是灿烂”，身在官场，却不懂官场“潜规则”。 不过，作为一个副职的廖曜中，如果没有强硬后台，一般是不敢与“一把手”斗，不说与“一把手”斗吃亏，至少是两败俱伤。从衡阳市司法局正副局长互殴，也看出了当地的权力生态。

但我想，衡阳市是地级市，正副局长都是处级干部，受党的教育多年，可谓是学习——学习——再学习了，素质应该很高，咋就如贩夫走卒那般没素质，动不动就表演起“十般武艺”来？作为司法局长，更应带头遵纪守法，带头维护社会稳定，为和谐多作贡献，咋就你一拳我一脚，带来如此不和谐的声音？

沸腾的衡阳币司法局局长互殴最终必须有个结果，但没有想到这个结果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和谐”。湖南《潇湘晨报》在其官方微博上发布了两人握手言和的声明：“……此事发生后，我们双方都认识到自己的不对，同时，尽管组织的关心、调解，我们已相互致歉、握手言和，局里的各项工作也已经恢复正常。”（10月12日《潇湘晨报》新浪官方微博）互殴的两名局长握手言和了，还在火爆的微博上声明，这应是一个奇迹。“尽管组织的关心、调解”是什么意思？两名互殴的局长就真的这么快握手言和，并心悦诚服？如果他们有如此胸襟，还会大打出手？是组织“关心”他们如此声明，还是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不管是哪一种，衡阳市司法局因进人局长互殴，再次引人深思。可以说，如果“一把手”说了算的格局不打破，体制不改革，这种正副局长互欧的事就仍然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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