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平:我以我心写草原
(2011-05-08 11:5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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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日报记者陈永平刘春文化 |
分类: 百姓故事 |
陈永平:我以我心写草原
1月6日,是内蒙古日报记者陈永平的纪念日。这一天,天气晴好,最低气温零下19度。58岁的陈永平,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开始忙碌。
“陈老师好!”有同事上班来了,和他打招呼。他心里暖暖的,眼里含着笑回应着,他越来越觉得这些同事是那样的可爱。不少人没有注意到陈永平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此刻,陈永平心里却感慨万千。
4年前的这个时候,他正躺在内蒙古医学院附属医院的手术室里。在麻醉后的意识里,还残留着手术室走廊里的急促的脚步声和相伴一生的老伴急切的目光。手术刀锋利冰冷的刀锋划过肌肤,没有疼痛。胃全切手术,与胃相连的肝脏也被切除了一块,粘连面用高频电刀整个灼烧了一遍。那是一次生死考验。麻醉药过劲后,陈永平暗自下定决心:我虽然负伤倒下了,但我绝不能掉队,我要追赶队伍,重新融入报社改革创新发展的洪流中。
手术后,他挺过了6次化疗。在巨大的病痛面前,他与病魔展开了顽强抗争。人们在他脸上看不到痛苦,他的脸上一直写着快乐。他说经历过死亡威胁就不再怕死亡了,我的生命是党给的,组织上的关怀、同事的支持鼓励是动力,做人要懂得感恩,要知恩图报,我做不成别的,只能用工作来报答恩情。
他没有唱高调,也不是哗众取宠。术后不到3个月,他拖着虚弱的身体采访,报道全区防沙治沙会议。接下来的5月份,他用20天时间采访了锡盟7个旗县(市),共发稿16篇,见报15篇。
6月中旬,号称“世界草原奥林匹克”大会的世界草地大会和世界草原大会联合在我区召开,全世界90多个国家和地区近800名专家学者和国内近500名专家学者莅会。这次盛会属涉外性质,安全保卫相当严格,只给报社一个名额。他找到领导请命出征,领导没有劝阻,他了解陈永平,并且,做这方面的报道,陈永平更专业。陈永平出发了,从会议筹备到会议结束,他共采写稿件30余篇。其中会议七天期间,他拖着病体早出晚归,共见报稿件16篇。
2008年,他自己做了统计:共采写稿件50余篇,其中一版头条7篇,其它版头条12篇。也是这一年,他被同事誉为:“铁人记者”。
想到铁人记者这几个字,陈永平会心地笑了。他此刻想到的是党报记者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从1981年调入内蒙古日报以来,40年的风风雨雨,记录着陈永平对党忠诚、对新闻事业忠诚的新闻之路。陈永平在新闻报道方面创造了七个第一:第一个报道我区农牧业向现代化迈进;第一个报道我区成为全国生态建设大区;第一个报道我区农牧业产业化强区;第一个报道我区植树造林成绩全国第一;第一个报道我区生态治理实现整体遏制局部好转;第一个报道我区退耕还林在全国领先;第一个报道我区草原治理保护成为全国样板。
这七个第一不难提炼出“草原”和“生态”两个关键词。他为这两个关键词付出了40年的精力,也证明了草原在他的心里的分量。这个生在草原、长在草原、爱在草原的蒙古儿子,一生都在用心书写草原。
在锡林郭勒记者站工作期间,他用手中的笔见证了锡林郭勒草原的每一次变迁。上世纪80年代的锡盟牧区,工作和生产条件异常艰苦,他下乡采访常常要坐拖拉机、马车、骑马,有时还要步行。就在那种艰苦的条件下,他跑遍了全盟12个旗县(市)、146个苏木(乡镇)、500多个嘎查(村),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采写出《几代人夙愿已偿,看明朝任重道远》、《金牧场现代风》、《笑傲风雪放歌草原》、《牧野涛声》等有重大影响的报道。其中,发表于1993年的长篇报告文学《牧野涛声》可以说是对锡盟牧区改革十几年历程的一次全面总结,是锡盟草原畜牧业的一部断代史,在内蒙古引起轰动效应,受到当时自治区党委书记王群同志的高度赞扬。
陈永平的思维依然沿着时间轴线向回忆推动。1989年,锡盟牲畜首次突破1000万头(只)大关时,他敏锐意识到草原牧业应该防止片面追求牲畜数量,走科学养畜、建设养畜数质并进的道路,同时要强化广大牧民一般商品价值观念和适应市场经济的心理氛围。他很快撰文提出这一观点,此后一直被新闻界、理论界反复引用。
在锡盟工作的12年,正值锡盟牧区改革、建设、生产的关键时期,是牧民生活和整个经济社会发展的黄金时期。他撰写出数以百万字的新闻报道,多数作品,成为自治区党委、政府决策的依据,他也因此成为畜牧业报道方面的专家型记者。多年后,他仍被当地干部群众称作是“我们锡林郭勒草原培养出来的记者”。
一名年轻记者打断了陈永平的思路。他拿着一篇稿子,请陈永平帮着看看。在报社,陈永平有一帮铁杆老友,也有一帮围着他转的年轻人。他是兄长,也是老师。他既有兄长的号召力,也有师者的责任心。
看完稿子,陈永平再次回到1月6日的回忆中。1993年,陈永平调回内蒙古日报农牧部,11年中,他每年编辑新闻稿件30万字以上,采写新闻稿件50余篇。同时,还主持反映乡镇企业发展的《希望之路》专栏,前后出刊200余期。手创《农村牧区经济》、《生态写真》、《旗县新闻》专刊,都是报纸的品牌版。其中,《生态写真》版共出刊105期,全面反映了我区在林业建设、草原建设和保护、环境保护建设等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就。《旗县新闻》版(现改名《基层新闻版》)时至今日仍是最受读者欢迎和好评的专刊。
党报记者,是他的职业,更是他要为之奋斗的事业。他一丝不苟,兢兢业业。在林业组长任期内,他精心组织、细心策划,每年都组织一到几次大型采访活动,使林业报道专刊发稿量由以前每年不足百篇上升到每年500篇以上。
2001年9月,他在《生态严重恶化地区退牧还草刻不容缓》一文中,在全国新闻界最早提出了“退牧还草”的呼吁,为自治区决策提供了依据。2002年,国家在我区京津风沙源治理区内先行安排了2300万亩有资金补贴的舍饲禁牧工程。2003年,国家据此制定了《全国草原生态建设与保护规范》,明确提出实施退牧还草工程,并在当年1亿亩任务量中为我区安排了6500万亩。资金补助为退一亩草场,国家每年补贴5元和3.5元围栏费,连续补贴8年。这一工程的实施,为万千牧民从生态严重恶化地区转移出来提供了政策和资金保证。今天的内蒙古,已成为全国经济发展与生态恢复双赢的典范。
别人是写草原,而陈永平是在用心思索草原。在采访中他积累着素材,探索着规律,思考着草原生态问题。他的思考是超前的,我区草原面积占全国国土面积的76%,没有草原生态的保护和恢复,祖国北疆绿色生态屏障就无从谈起。2001年后,他先后采写了《锡盟构筑京北草原绿色生态防线》、《锡盟工业与绿色同行》等一批稿件,提出构筑草原生态防线的观点,现已被广泛认同。他还采写了《我区已成为生态建设大区》、《给库布其绣上绿腰带》、《治沙英雄殷玉珍》、《胡杨风骨梭梭情》、《我区生态环境实现整体遏止局部好转》、《我区造林连续五年全国第一》、《万里北疆染葱茏》等一批有影响的稿件,为我区实现生态、生活、生产“三生统一”和生态、经济、社会“三效并举”助威呐喊。他因此又被人们称作是“生态记者”。
他的心被草原拴住了,他的情被草原牵住了。记者生涯里,他心无旁骛,甚至放弃了忽略了待遇、职称等本该属于他的东西。2004年底,报社内部机构改革,实行采编分开。那年他51岁了,面临多种选择,他仍然选择了记者岗位,成为全社采访一线年龄最大的记者。至2006年底,连续三年是经济新闻采访部门下乡最多、头条最多、A稿(报社内部优质稿)最多的记者。
他把青春年华和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了党,献给了党的新闻事业。他具有高度的政治觉悟、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时时以党报记者的高标准规范自己的言行,先后获得过全国、五个少数民族自治区、全区、有关行业和社评好新闻奖项100多项。有人说他傻,说他不会经营自己,但陈永平坚持一条准则,那就是清清白白做人,老老实实做事,待遇面前没他,但艰巨任务面前肯定有他。他冲在1998年抗洪一线,2001年锡盟特大沙尘雪暴一线,2003年抗击“非典”一线。2001年春节前后,他先后三次深入锡盟灾区,春节是在牧民家过的,年内又先后六次深入灾区。2003年抗击“非典”期间,他怀揣着岳父的病危通知单前往锡盟苏尼特右旗采写献身抗非第一线的先进人物额尔敦陶克陶旗长。出发的第二天,岳父在内蒙古医院去世,深明大义的妻子嘱咐他好好完成任务。他含悲完成了《苏尼特草原的忠魂》一文,获得当年全国抗击“非典”好新闻优秀奖。
转眼间,已经40年了。在这个属于自己的纪念日里,他整理着思路: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平凡的,都是应该做的。他站在办公室北窗前,望着高楼林立的市区,心想:如果上苍假我以时日,我还要一直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