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奏的二胡
文/刘孝全
有朋友打来电话说,喜欢《一样的快乐》。生命是谁都喜欢的,可是生命不只有生命,还有死亡,但是死亡并不是谁都喜欢的。其实,《一样的快乐》是有一个姊妹篇的,这就是《吹奏的二胡》,只不过,这是很多年的了,她是姐姐。有时候活着并不难,难的是为什么活着,或者怎么活着。这是我问自己也是问公司股东,问每个企业家的问题,表面看来都是生命的话题,其实是死亡。--刘孝全
突然有点时间可以闲下来,仿佛一下子觉得天高地阔了。静静地躺在椅子上,顺手放一盘CD,是我喜欢的二胡。还没等把声音调到了细微而清越的调度,就开始有点迷迷糊糊……
我的眼睛开始漫步了,漫步在秋天的草木荣枯里,我觉得我是坐在一间面西的旧楼,有宽大的窗户,没有窗棱和玻璃,夕阳缓缓西下,有人在远处轻轻吹奏……
慢慢地,我觉得了我的皮肤在吹奏里轻轻松弛,像经年的风尘,渐渐沉淀……
我的头发也悄悄飘落,连眼神也最后老去……
夕阳,终于咕咚地掉落。
乐声停了,有风乍起,从我的身上拂过,像风尘一样的肌肉在风尘中吹去。
窗外,黄叶纷飞......
我看见了时空的横切面,我看见天空黑而放蓝;
没有风,我却看见了空气流动的影子,谁在轻轻地吹拂大地的余温;
我看见天空下面茂密的草丛转黄而疏,草丛里的小虫时动时静,还有草丛下面的草皮,草皮下面浅层的土地,以及更深的地里,直至……当我沉入最深的地心,我还是听见了有人为我轻轻地哭泣,有人醉眼惺忪,有人在抛撒着纸钱,还有人在心里淡淡地怀念,含着浅浅的叹息……
于是我的眼睛就湿润。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天亮,我想回头看看吧,却忽然找不到了自己,心头有一丝凉凉的恐慌,我知道我已消失了,再也无法知道自己……
鬼魂的存在也只有短短的一夜啊!说短也短,说长也长……
又该上班了。我逐渐醒来,发现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己停了,只有驱动器的指示灯还在静静地闪约……
1999年于自偏堂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