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归零   之三 暧昧的痕迹

上了车，沙尚雅一直眼睛看着窗外，一言不发。车里的空气好像凝结了般，路边的霓虹灯照进车内，一闪一闪而过。突然，她说了句：“开快点。”说完开了窗门，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风的气息。柏义并没有加油门。她也不觉，可能因为心快了，感觉一切都快了，特别是感受着那迅驰的风….

不知不觉，车停在家门口了。沙尚雅头也没回地说了声“bey”就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拿出钥匙开了门，踏了进去，用脚把门关上，头还是没回。柏义从刚刚就感受到她的不可思议的宁静，他不敢去打扰这种宁静，看着她下了车，看着她开了门，看着她进去了，门关上了。他不解，疑惑，好奇，感觉她很神秘，为何一个在球场上可以和男人拼搏地那么意气风发的女孩，一个可以在一群男孩中畅游的女孩，一个敢于和男人呛声的女孩，怎么会因为别的女孩对她的不礼而如此，还会先跟不对在先的对方say sorry想要瓦解不快？一个平常看起来那么乐观豁达的女孩会有这么感性自我的一面？

手机的响声突然打破了他的沉思。看了屏幕，是原乐，刚接了就听到电话那头很急切的话语：“雅没事吧？”

“没事吧！应该算是。”——柏义

“什么叫‘应该算是吧’？”——原乐

“一路上就没说过话，没什么特别的举动？算是很沉默吧”

“怎么又这样啊？”

“又？以前有过这样吗？”

“就那些无聊女人老把她当攻击目标，要不是怕雅不高兴，我肯定把你那位过气的揍一顿，好了就这样吧，她回到家就好了。”

“跟我爸妈说下，我先不回去了，我还有事。”范柏义才刚说完就挂了电话。

沙尚雅进了房间，没开灯。心里好像有着一股气愤，也有着一股无奈，还有着一股失望。她想哭，想好好地把这一切的不快都哭出来，可却眼睛干涩得让她哭不出来。感觉心都被掏空了般，连泪水都没了。可那不快却还存在。“为什么我哭不出，难道我不伤心吗？不，不是的，我的心会痛。她一个人蜷缩坐在窗上，抱着双膝，不经意往下望，看到了范柏义的车还在楼下。望着车顶，继续沉默，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亮。突然手机响了。是柏义，接了电话，通过电波传送而来的一句：“好点了吗？”听到这声波，不知不觉，眼泪沿着脸颊流了下来。没说话，只是放声大哭了起来。柏义没再说话，听着她的哭….

突然没有哭声，一秒、两秒、三秒….范柏义刚想出声，却听到“嘟嘟嘟…”的声响。看着屏幕上的“通话结束”，他紧张了，打开车门，下车的那一瞬间看到了沙尚雅家的门开了，走出来的是雅，他倒是愣住了。走出来的沙尚雅顺手关了门，“去球场”，说完就径自上了车。范柏义照她的意思火速开往了球场。

范柏义看着她下了车，接近疯狂似的叫喊着，向着空气….

喊累了，深呼吸，又歇斯底里的向着天空倾诉了一声。停了一会，看着远方。转过头看了柏义一眼，自己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柏义看着，也下了车，坐到她的旁边。

“我很讨人厌吗？”沙尚雅看着范柏义说。

“不会阿，为什么要这样说？”范柏义对她的突然提问感到不解。

“那是我做人失败？”

范柏义没有回答。

“我的世界，好像是女人的敌人，虽然我也是女人。”（苦笑）

范柏义更加疑惑地看着她。

“第四次了。”（数着手指）

无言了一会….

“相信我，你不讨人厌，真的。记得我第一次在这里看到你的时候，看到的是你的活力，你的冲劲，你在球场上的魄力，就是在这里，我被你无意地吸引着，还有你可以那么自在地和博时他们十多个男人相处，你的率性吸引着别人。虽然我不知道之前的事，可是今晚我看到你的豁达，你把郭菲强加在你身上的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

“那为什么她们老是要那样对我？”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至于郭菲嘛，她看上了原秋，虽然原秋的女朋友常换，可是你可以说是原秋身边的固定女性朋友，当然会被她当成是眼中钉了。”

“她看上原秋？她不是你前女友吗”

“哎，我的形象都被破坏掉了，我和她是普通朋友，也没有在一起过，好几个女人都是这样就糊里糊涂的成了我的前女友，身边很多女性朋友，总感觉她们都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都大同小异。我和你一样吧，我可以把异性都很自然的当成朋友，除非，除非有很吸引我的女孩。”

“嗯，当成哥们就可以很自在地相处！”（对他笑了笑）

突然，豆粒大的雨滴在空中螣舞。顷刻之间，倾盆大雨呼之而出。

“下雨了，太好了！”沙尚雅站起身，双手敞开，仰望着天，感受着雨的洗涤。原本想把她拖回车里的柏义看着她在享受着雨的快乐，笑着看着，越发觉得她的独特。

“你很喜欢雨？”柏义打破了雨中的宁静。

沙尚雅转过身，伸出手在空中接住落下的雨滴：“我喜欢大雨，它让我感觉很舒服，很自然。可我不喜欢小雨，那种茫茫细雨，一下就一整天或连续几天的那种，那会让我厌烦。我就是喜欢这种雨，它突然之间就撒落人间，它又可以在突然之间就停息，虽然过程不是很长，可是这种感觉我就是喜欢，你呢，你喜不喜欢？”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就觉得很自然的现象，不过，我想我会试着去喜欢的。”范柏义会心一笑。

雨停了。

“心情好了吗？”柏义伸出手，没感到雨滴的落下。

沙尚雅深呼吸了一下：“嗯！”转过头，“谢谢你今天在这陪我。”她这才想起今天是他生日，叩着脑门，“你要不要先回去阿，今天你生日，我还…..，sorry啊”

柏义看她没事了，才说道：“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哦，这才想起我生日呢！”

“什么嘛，谁叫你不早提醒我啊，你可以不陪我来啊。”沙尚雅做了个鬼脸。

“长这么大，第一次生日收到这样的生日礼物哦。”——柏义

沙尚雅顿了一下，“礼物，我又没送你。”

“送了场大雨，不是吗？”柏义随手帮她把吹乱的头发弄好。

“咦，有了。”沙尚雅起身跑到球场边，蹲了下去，回头问他：“你几岁了。”

“19啊，干嘛呢。”柏义不知道她又有什么怪招了。

沙尚雅走回来，双手藏在背后，到柏义面前，拿出了一把小草，“给你，19根小草，看，上面还有雨滴哦，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happy birthday to you。”

范柏义接过那19根小草，哭笑不得，很奇怪的看着她。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