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话说日本（2）

    中国东方航空公司MU523航班从浦东机场延时起飞。飞行万米高空后，空姐开始第一次服务。身穿东方航空公司制服的空姐手推餐饮车来到我的身边，微笑着略低头轻声问我需要什么饮料。我回答要番茄汁，她没听懂。我发现她说中国话很吃力，再看看她的胸牌，竟然是日本姓名。我顿时明白了她是日本人，是东方航空公司招聘的外国空姐。在越南航空公司等外国航空公司我曾遇到过很多应聘的中国空姐，这是航空公司提高服务水平的一项重要举措。我说，对不起，不知道你是日本人。可能我的话说得不标准。她笑得更甜了，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连连说对不起。从浦东机场到日本东京成田机场，一路上，我愉快地接受了她的周到服务。

(步入东京成田机场我见到最明确最清晰的欢迎词)

    下了飞机，接机的是日本方旅行社的导游。这是一位来自中国吉林的姑娘。她自我介绍说，她最初来日本留学，这些年，来日本观光的中国游客越来越多，她便从事导游这个职业。大家很关心她在日本公司工作的情况，特别是是否受歧视。她告诉我们，日本人多数对中国不了解，认为中国很穷。有的日本人多次问她，吉林家中有没有电视，她就气愤地告诉日本人，她在中国的家每个房间都有电视。到日本已经八年抗战的时间了，接待祖国的亲人，她非常高兴又非常认真，在旅行车上和我们一团人像聊天儿一样，时而介绍日本的情况，时而询问中国的发展。她自己说已习惯日本的这种忙碌生活了，真要回国不知道做什么工作适合自己。有的团员最关心她嫁给哪国人了，当得知嫁得是中国人，大伙全都高兴地笑了，对她更亲切了，她似乎成了大家的妹妹。

（乘座的大巴车和导游）

    闲暇时我便到东京银座购物。在松板屋资生堂专柜，我为女儿购买化妆品，由于语言障碍，日本售货员无法向我介绍产品质量和价格，我无法表达我要购买什么产品。日方售货员很快找来商场应聘的一个中国北京姑娘。语言的作用帮助我很快完成了女儿交给的任务。北京姑娘除了介绍商品，话不多，说话声音很小，没有见到祖国亲人的热情，可能是每天见到的祖国亲人太多了，可能是职业特点决定不能聊工作以外的事情。我完全理解她在日本打工的艰难。

（听懂中国话，会说点中文的日本老售货员）

    我们结束在东京的工作，开始乘座大巴车游览东京以外的名胜。导游就是前面提到的吉林姑娘用中文介绍日本的国情。嘴中时不长带一句，小鬼子。导游说，日本人可虚伪了，对你有意见，心中已经开始骂你了，脸上还带着笑容。日本的白领，下了班一般都不直接回家，同事之间到酒店团聚一下，虽然是AA制，但你要不去，时间长了，就没人理你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巴车的司机晚上给导游打电话，说得是标准的中文，导游一下懵了，这个小鬼子会说中国话。第二天，我们团因大包小包带得多另换了一部车，导游在车上和大家说，昨天的司机是个中国通，他是大巴车出租公司的经理，自己经营公司还亲自驾车。昨天在车上说得话他全听明白了，我说没说让日本人接受不了的话。我们大家告诉她，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导游忙说今后得注意了。有些日本人能听懂中国话，许多日本人现在开始学习中文。

    随着中日人员交往的频繁，很多商场都配备了中国应聘的职员，特别是中国游客购物频繁的商场配备中国应聘的职员就多。在著名的电器商城秋叶原，七层大楼每一层都有会说中国话的职员，大多数都是应聘的中国人。在东京都新宿歌舞伎町一家日本料理的小店，店主在店门外，公然打出“店内有会说中国话的服务员”。发现我在研究吃什么，店主急忙找来会说中国话的服务员。来自中国延边的姑娘用亲切的中国话向我介绍如何吃日本料理。我要了一份鳗鱼，一份炭烧海蟹腿，一份炭烧海虾。我还想要一份乌东面，延边姑娘告诉我，鳗鱼带一份米饭，不用再要主食了。我每吃一道菜，她就给我上一条热腾腾的毛巾。吃完饭，一结账，店主又是打折又是赠券，毕恭毕敬送到大门外，临行还鞠了个大躬。小店生意很兴隆，光顾的客人络绎不绝。“店内有会说中国话的服务员”的启示，即说明店主经商的精明，又说明中日之间的交流已渗透在方方面面。中日之间关系可能发生这样那样的曲折，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格局任何力量无法改变无法阻挡。

 （我用过餐的日本料理店和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