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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酒,为父亲解危

(2010-02-17 13:27:50)
标签:

全桌

父亲

万紫千红春满园

让客

白酒

文化

分类: 散文随笔

 http://s8/middle/49156f72g7fc529e02df7&690

父亲不善言辞,也不会喝酒,但却常常醉酒。

  记得有一次父亲搭个梯子准备弄房子上的瓦,一不小心就从房顶摔了下来……弄得我们全家胆战心惊,幸好挽救及时总算没有悲剧发生。原来他是喝了些酒,头晕了所以摔跤了。

  又有一天晚上,远远听见父亲从外面骂骂咧咧、跌跌撞撞的回到家,倒在地上就不醒人事了。我们兄弟姐妹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把父亲抬上了床,然后拿湿毛巾帮他敷头、灌水灌醋帮他解酒,但是父亲总是昏迷着却怎么也醒不来。我们全家人那个着急、那个心焦,还有那份爱莫能助的混乱和心痛是没有人能够体会得到的。那时候我的心里是多么害怕,害怕父亲从此醒不来了怎么办呀?

  我们居住的地方在当时可以称得上是穷山癖壤,路没有好的路也没有好的医院,只有2公里以外住着个赤脚医生。为了挽救父亲的生命,我什么也顾不得了。管它月黑风高也罢,伸手不见五指也罢,我只能抛开一切恐惧和害怕,我知道自己稚嫩的双腿一定会因为去爬坡会有好几天的酸痛,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跑了2公里多漆黑的山路把赤脚医生请来,经过一番折腾后父亲终于醒来了,我和母亲、弟弟、妹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多么庆幸命运之神把父亲还给我们,但是父亲的身体却因为几次醉酒而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每次看见父亲不得不做粗重的农活却又没有了以往那份精神,多少次看到父亲因严重免疫力低下而患病的痛苦情形时,我都会为酒对父亲带来的伤害而痛心不已!

  生我养我的家乡川南,也是中国名酒的出产之地。不管谁家嫁女娶媳妇,就一定会请来几个公认喝酒有海量的人来陪酒敬酒了,一方面可以显示主人家的热情好客,另一方面主人要显示自己这方“有人”才不会让别人小瞧和欺负。

  那年堂兄弟结婚,是倒插门被人招去做女婿的,我们全家就赶到伯父家喝喜酒。我和父亲还有一些亲友按照家乡送亲的习俗,得随着敲锣大鼓的队伍把堂兄送过门去。虽然堂兄弟的新家就在本村,但是亲家的亲朋好友总有几十桌吧,场面很大也很热闹。

  父亲作为送亲队伍中的长辈就应该得到非常高的“礼遇”,父亲那桌酒席的位置在堂屋的最中央。我看看几位应邀来陪酒的“高人”就知道,父亲又是难逃一劫了。

  当时我就坐在父亲隔桌的酒席上,一大桌的美味我却无心品尝。我得时刻关注父亲桌上的动向,因为实在害怕父亲再次醉酒了。我知道父亲是不会自己主动喝酒过量的,每次父亲醉酒,都是那些劝酒人的功劳!

  果然父亲是第一个被灌酒的人,而且看样子是那桌将要被灌酒的主要对象了,那架势看得我心惊胆战的。于是我很慌乱地走过去,想阻止这一切。但是我们那里有个规矩叫“隔席不照”,也就是我是隔桌的对他们那桌的事情没有发言权。要取得发言权首先得干掉三杯酒,而且是白酒。

  眼看着父亲被逼喝下了十二小杯白酒已经不胜酒力了,接下去老爷爷提议全桌的每个人轮流向我父亲各敬酒十二杯酒。要是那么多白酒喝下去的话,会是什么后果啊?我想想就可怕!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喝下三杯白酒,在父亲的席上我取得了发言权。我先向在座的长辈兄长请了安问了好,然后就按照我事先想好的方案向大家提出了建议:首先建议刚刚敬父亲十二杯酒的那位爷爷向在坐的每个人各敬酒十二杯,然后才能让其他人和我父亲喝酒,否则就不可能由别人再向我父亲敬酒了。我的理由是只有这样才能用酒来体现出“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更是体现出大家的团结和友好。

  当然那位爷爷喝了几十年酒从来没有输过,怎么会听一个小丫头的呢?看来我得把道理说透了,我是有备而来的。我抬头望见在堂屋的正中有一副对联:上联是“独花开放不是春”,下联是“万紫千红春满园”,太好了,有了借鉴物了。

  如果那位爷爷只敬我父亲一个人的酒而忽略其他人不敬,然后再让其他人轮流向我父亲敬酒的话,那真的就成了“独花开放”了。在这个喜庆吉祥的日子里,我想在坐的所有宾客和今天的新郎、新娘都会以为“独花开放”不是吉利的,他们一定喜欢“万紫千红春满园”。所以我得实施让老爷爷他向全桌的每个人各敬酒十二杯后,再让别人接着敬我父亲的提议。我说如果到时候我父亲喝不了的话,还有我呢。这时全桌的十来双眼睛齐刷刷的盯向他,他再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了,接受才是硬道理,他只得心服口服了。

  老爷爷在酒席上虽然久经沙场,但是一圈下来一百多杯白酒他想也不敢想吧?于是只得当着一大桌人和一屋子宾客的面请姑娘我原谅他。其实我的本意只是不要让父亲过量喝醉伤身、伤命而已,并不是真的忍心要让老爷爷喝下那么多酒,于是小女子只好原谅了老爷爷。但我要他答应今天他可以不喝那些酒,但是以后请不要免为其难再让别人喝那么多酒了。他点头称是,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强劝别人喝那么多酒了……

  其实,“只让客喝好,别让客喝醉”是同样可以体现主人的待客热情的。更别说因酒造成的“冲动的惩罚”那些故事,还有那因酒而造成的“一失足成千古恨”、酒后驾车滋事的悲剧有多么惨烈了。

  酒可以是魔鬼,古往今来它吞噬了多少生命?酒亦是天使,她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多少的憧憬、多少的幸福与快乐?爱酒、嗜酒的朋友们,酒在我们手中,我们是让它做魔鬼还是天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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