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精神状态及自杀问题
(2009-04-03 11: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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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八月天生与死精神高贵心灵书写自杀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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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正体验生命,你必须站在生命之上!为此要学会向高处攀登,为此要学会——俯视下方!
我把尼采的这句话贴在前边,是想提醒自己,首先得攀登到高处,才可以向下俯视,而不是站在地面向下俯视,这样,那你除了能看到自己的脚和地面,还会看到什么?
突然发现,似乎文人(这里主要指写文章的人)都读了尼采,个个都不可一世、唯我独尊起来。这让我感觉有点吃惊。以前,我对文人相轻写过一些文字,很是鄙夷,现在倒感觉到自己的浅薄。无论是对世界的蔑视,还是文人相轻式的唯我独尊,都是一个文人对世界的态度,都是文人的一种精神状态。我们都无权干涉,更没有理由指责。
我想要说的,文人仅仅相轻或蔑视世界是不够的。要写文章,醒世于人,甚至流传后世,要先修炼自己,读书,思考,建构起自己的精神家园。这样才能有资格轻视他人,才可能俯视下方。如果自身修炼很差,没有修养,甚至是没有教养,你轻视别人、蔑视世界的姿态无非是“无知者无畏”的二五零做派,显不出精神的高贵,只能让人恶心。
关于写作的意图问题,我老听到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很多人都在标榜自己,自己是心灵写作,是自然写作,没有功利,没有痛苦——究竟有多少人在自欺欺人,有多少人说的是真话,也不必探究与考证。我倒是以为,你如果想靠写文章获得点什么,不妨就目标明确,下力气试试,不行了就改行。比如靠写文章挣钱,我认为这没什么不好,靠体力活养活自己,也是一种方式,还减少社会就业压力。如果你仅仅是想写着玩玩,或附庸风雅,或倾诉发泄,就随性而写,大可不必去研究讨论什么为文之法,更不必在文学圈子里混,躲得要多远就多远,跟那帮神经病划清界限。比如,我本人是个想拿文学捞取点利益的人,你一边跟我讨论小说写法,一边老在我面前说什么好好生活随便写之类的话,我烦不烦?哈哈~
靠写作获得什么的都是生活所迫(或是欲望所迫),写着玩的都是精神贵族,但有一点,无论是谁,写出好玩意就会有人喜欢。兴许,谁写着玩就搞出一部流芳千古的经典。
真实点,相互体恤点,孤独的灵魂是不是就会痛苦少一点?
前几日因为是海子自杀的纪念日,很多人都在说海子,这就涉及到精神高贵的话题。精神高贵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我说不清,也不想说清。因为自己是一个俗人。但我的直觉告诉我,精神高贵不是高高在上,也不是故作高深,更不是身份与资格。
诗人何三坡就海子自杀回答《华商报》记者问的时候说了一段话,我很赞成:将诗人与贫穷放在一起,从来就是一些势利小人的卑鄙心态在作祟,会极大的满足他们愚昧的优越感。按他们势利眼光,所能看到的只有物质的富足与贫穷;但我们知道,贫穷富贵与幸福、快乐无关。它们甚至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甚至事情往往是:贫穷的诗人们往往是富裕的,而富裕的人们往往很贫穷。在一个为了挣钱而眼睛血红的年代,我看不出懒惰有什么不好。我甚至要说,懒惰也许是一种最高贵的品质。
自杀更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海子不是第一个自杀的诗人(古有屈原,今有王国维),也不是最后一个自杀的诗人(之后有余虹等)。其中的缘由我们不必去探究——那些为自杀者寻找死因的作法是愚蠢的,不用那么神秘,很简单,在这个失去了人格和尊严的年代,生与死早就没有了界限,只是你是否情愿做行尸走肉的问题。他不愿意做行尸走肉,那就让他寻找自己的精神家园好了。(姚建国《死亡与生命的长夜》)。
事实上,一个人选择自杀一定有他或她之大不幸的根由,他人哪里知道?更何况拒绝一种生活也是一个人的尊严与勇气的表示,至少是一种消极的表示,它比那些蝇营狗苟的生命更像人的生命。像一个人样地活着太不容易了,每个人只要还有一点人气都会有一些难以跨过的人生关口和度日如年的时刻,也总会有一些轻生放弃的念头,正因为如此,才有人说自杀不易,活着更难,当然不是苟且偷生的那种活。”(余虹《一个人的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