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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炉近,风声暖

(2012-02-06 08:5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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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走笔

心灵点击

怀旧时光

安徽青年报

李丹崖

文化

 陶炉近,风声暖

陶炉近,风声暖

李丹崖

当城市建筑的外墙上密布着越来越多的空调压缩机时,我开始越来越怀念童年时分的陶炉了。

那些年的冬天离奇的漫长,小时候,我家没有房子,开诊所的父亲带着母亲和我,临时住在行政村的大队部里,大队部四下不着村不靠店,夜晚风起的时候,凛冽的风吹得屋瓦近乎哀嚎,吓得5岁的我不敢出门。一天傍晚,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半旧的陶炉,如获至宝一般地收拾起来,先是用自行车条修葺了炉箅子,然后倒掉里面的灰烬,弄些干柴来,在炉箅子上点火,熊熊的火光瞬间给整个屋子带来了暖。

有了陶炉,父亲找来一只铝盆,放上水、盐巴、味精之类的调料,母亲切开了白嫩嫩的大白菜,屋里瞬间飘满了火锅的香。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接触火锅,第一次对着一股沸腾的水花看到美食的诱惑,父母则从中看到了生活的全部欢愉。

印象中,那个冬天,我们一家人是依偎着陶炉度过的,陶炉胸膛里,干柴哔剥作响,红彤彤的火舌舔舐着铝铁锅底,水蒸气四散开来,父亲边带我吃火锅,边给我讲故事,记忆最深刻的是小白兔、小灰兔和老山羊分白菜的故事,我当时很奇怪,父亲的故事里怎么也会有白菜。

窗外,雪一瓣一瓣地飘落,纸糊的窗棂烂了一块,一小堆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在窗台上垒成一座小山。透过那个烂掉的小孔,我看到窗外的泡桐树上,树叶落尽,虬枝在冷风里摇曳,觅食归来的鸟雀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天空苍白,冬景寥落,那样一个冬天,我们一家三口吃光了一整窖白菜。

后来,煤炉在各家各户风行起来,我们也搬过几次家,但是,父亲一直舍不得丢弃那只烧得依然黑掉了的陶炉。那时候,小小年纪的我就知道,其实,是我家的经济情况较为窘迫,父亲舍不得烧煤。每到冬天的时候,父亲都会事先劈好一堆干柴,把陶炉拿出来烧,直烧得陶炉的内壁上结上了油晃晃的琉璃头,明亮地发着蓝光。后来,陶炉上的铝锅里,食物逐渐丰富起来,由白菜变成了粉条,胡萝卜和豆杂面条,偶尔有肉,掺杂着母亲夏日里采下来的野菜,一锅炖下来,异常的香。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吃食的好坏,有时候直接关乎童年的质量,而我的童年,以及关乎冬天的记忆,总绕不过那只陶炉。

俗世的风哗啦啦地吹过,窗外,由绿变黄,再由干秃变成葱茏,这些,是自然界的轮番站岗。时光流转,20多年后,我也由一个懵懂的孩童逐渐步入而立之年,我想都没想能在城市买了房子、找了工作。偶有应酬,会去这个城市热火朝天的火锅店,火锅店里,我会看到冷冰冰的电磁炉板,还有相识或不相识的,一副副机械地制造笑容的脸,谈笑间,脸上或有飞霞,那是火锅的热度熏蒸的缘故。出了门,干冷的风,还会向剃须刀片一样吹刮着你的脸。

天冷风寒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遥远的童年,想起那只陶炉,还有窗外暖暖的风声。

1100字) 

《安徽青年报》20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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