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服一粒乡情胶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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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服一粒乡情胶囊
——读云南作家吴安臣的散文集《草从对岸来》有感
李丹崖
等待安臣的新书已经很久,安臣在昆明,我在皖北小城亳州,传递一本书如用平邮,势必要等上个月把半月,安臣为解我之饥渴,便央快递来办此事。从交付快递之日起,悠悠十天有余,仍未收到,不禁心灼,好在又三天后的一个周末,我在薄雨的清晨收到了安臣邮寄来的新书《草从对岸来》,旋即如获至宝,听着薄雨滋润秋叶的声音,展开即读,窗外,泥土的腥香扑面而来,安臣用他文字的针线为我们织就了一面清新扑面的乡野。
泥土,林园,小河,村庄里的狗吠,深秋树梢上的鸟巢,草丛里蟋蟀的鸣唱,多嘴的布谷……从安臣的文字里拉着一驾驾马车汹涌而来,我感觉自己置身在无边的乡野里,站在羊肠一样的阡陌间,身边有草绿色的蚂蚱,荷藕之上点水的蜻蜓,草丛里不知从哪蹦出来的一只蜥蜴,以及一望之外村口的炊烟,咩咩的羔羊,林间的风里羞红的柿子……我真不知该涉足哪里,都是这么美,让人向往,又让人却步。多天以来,我一直阅读下去,纠结下去,也如一个迷了路的外乡人,头脑清醒,就不不知道心该在哪一个美好的草叶上着陆。
的确,面对文字的美景,我惊呆了,手足无措起来,关键是太贪太痴,以至于都想拥有,又都不愿放弃,所以,只有一口气把《草从对岸来》读完,然后放上个三五天再开卷品咂一番,从来没有任何一本书让我这么精读,也从来没有任何一本书带给我的收获如此之大。
把《草从对岸来》说成是一本乡野博物馆吧,我觉得这丝毫不过分,安臣用他笔底的波澜为我们展现的乡野风情令我们为之神往,为之着迷,为之倾倒。掀开一本书,如同触及乡村的掌纹,河流是乡村的生命线,树木和庄家是手掌里的事业线,在村庄里安然静默的房子是手掌里的感情线,我们在这样的掌纹里探究到村庄的幽微,也读懂乡村这样一个强大乡情磁场的强大吸引力。
把《草从对岸来》说成是一本涉及乡村的《诗经》吧,也是这么恰当。那些在泥土里玩耍过,在乡间的小溪里扎过猛子,在树林里听过蝉唱的孩子,逐渐长成了大人,他们开始享受亲情,在亲情的沐浴里读懂母亲、读懂外婆,读懂传奇色彩的四爷,读懂憨厚的开三轮的大妹,当然,也读懂爱情,读出生活的艰辛和艰辛里酿出的甜美。
人越年长,乡情越切。看过一贯孩子气和游侠气的李敖回乡之后泪水阑珊,看过年届五旬的姜育恒望见山东老家的茅屋哽咽成声,看过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这一切都是微缩版的乡情。更大的乡情是明明故乡不再那里,偏偏还要去,关键是还想去,不去不行。乡野的风在撩拨你,乡野的小溪流在哗哗地召唤你,乡野那个吸水烟的老人在吸引你,你原本就是那风里的内容,那小溪流里的水花,那被老人吸进去又吐出来的烟,在早年从乡野的林间飞出的候鸟,你还要回去,还要去看看,隔一段时间不前往,你心里会痒,一挠,全是缺失,全是遗憾。
生活中不能没有维他命,乡村是人的地域维他命。安臣深解现代都市人、外乡人、乡村人的心灵缺失,他把这些本该弥补的能量用文字的方式做成胶囊,这胶囊当然就是《草从对岸来》了!
我要在满天星月的夜里,冲服它,你也冲服一粒吧,那是迟早的事情。
(1228字)
(《草从对岸来》,作者,吴安臣,大众文艺出版社2010年4月第一版)
《亳州晚报》2011年1月21日推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