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  李丹崖

    一直以来，就想写一篇关于烟的文章。只是苦于“烟文化”太浩瀚，令我无法找到一点灵感的帆影。直到最近接连听了一些关于“烟”的歌。

    据考古学家研究，早在公元前1800至2000年时就有人类吸烟的记载。只不过，由于原始的祭祀有关系，那时候的烟并不是用来抽的，而是用嘴嚼的。不是嚼别的，而是烟叶！我不得不让我联想起现代西方人口里嚼的“口香糖”。现代西方人以嚼口香糖的方式来排遣压力，这多像现代的烟草，人们借由抽烟的方式来缓解压力，化解心中的郁闷。

    其实，除了祭祀和减压，“烟”里还寄寓了许多抽烟者的情感。单单是从当今的情歌里就可以窥见许多“烟”的影子。

    “烟”是一种异样的味道。王菲在《烟》里这么唱到：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味道，让我忍不住把你燃烧，把周围的人都赶跑。对我也不好，我知道我知道，我戒不掉、戒不掉，花非花的情调　心瘾叫我无处可逃；戒不掉，雾非雾的线条，梦想颠倒……其实，并不是戒不掉烟草的味道，而是戒不掉一种情感，戒不掉自己身上发生的故事，戒不掉故事里的人。

    “烟”里有执着。许美静在《你抽的烟》里这么表达：你抽的烟，让我找遍镇上的店，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没改变对你的思念。这是许多人最喜欢的歌，没有太多优美的旋律，但是，因了这样一句看似波澜不惊的词，却在万千人心中激起了千层汹涌的热浪；因了这样一句词，让任何一个喜欢许美静的人，都无法遗忘这首歌。

    “烟”是一种回忆的载体。同样是一首名叫《烟》的歌，羽泉的感觉却是：烟围绕着我，远去的记忆慢慢回来，堆积在心里的尘埃，随轻烟匆匆离开，那些记忆在游来游去，每一口氤气，在空气中沉溺，光明的钟停停走走，在耳畔是沉默地，一溜烟顺着那皱纹，爬到了心底，点点星火黑暗中闪烁……羽泉的声音像一尾鱼，带领着许多有故事的人在时光的河道里自在的游走，那鱼头直指向历史的方向，那鱼尾来回撩动人的心扉，是在给回忆搔痒，给情感升温。

    “烟”里有共鸣。歌手林一峰曾经用《一支烟的时间》展开歌喉：“每当点起一支烟便想起你，把烟头弹向夜空中没有丝毫留恋，用你不经心表情望着我一笑，那一刻我知道注定难避过一劫，若你点起一支烟会否想谁？是我吧在两个空间做着这相同动作，共你竟可这么近，同时那么远。”有了这样一支烟，时空再渺远，又算得了什么呢？思想所牵挂的地方，总有人，用一支烟的时间，和你做着相同的动作。这是感情的会意燃烧，这是爱的不约而同！

    “烟”是一种倾诉的别名。别看是那样简单的吞吐，但是，在其间总有许多想要表达的心灵。一样的是《烟》，歌手王启文却用华丽的句子这样诠释：“把你的名字写在烟上，点燃吸进你心脏静的地方，我会用歌声缓解忧伤，抽着你的烟画你的模样……把你吸进你心脏静的地方，就将你往身体的每个平方，分解你的含量，麻醉痛的伤，就能熬到天亮……长着刺的糖，在体内游荡，凝固着一滴泪，老在心上。”这是一种浓到欲滴的感觉，没有亲历，没有潜伏，是写不出这种感觉的。痴情的倾诉，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反反复复，为了爱，彻夜难眠。

    “烟”里有关切。曾经一度红遍校园的歌手老狼，在他的《虎口脱险》里这样布道：“把烟熄灭了吧，对身体会好一点。虽然这样很难度过想你的夜，舍不得我们拥抱的照片，却又不想让自己看见，把它藏在相框的后面，把窗户打开吧！对心情会好一点……”我无法想像这该是一个怎样的故事，透过简约的歌词，也无法得知倾诉者是以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的口吻，但是，单单是这样只言片语的陈述，也像是一泓甘泉一样，让人在瞬间淘到了关切的细致与芬芳。

    “烟”是一种爽快的姿势。他不光表现在抽烟时的优雅，还延伸为——怎样的口唇，怎样的丝丝缕缕，怎样的圆圆圈圈，就像周杰伦的《烟圈》：“我终于看穿了爱情它不就象点根烟，随手放在嘴边，层层叠叠的烟圈弥漫眼前，最多熏红了眼，早一点看穿了爱情它不就像抽根烟，用来解闷消遣，大不了烫到了指尖，随手甩路边管它誓不誓言……”

    “烟”里有幸福。辛晓琪在自己的《味道》里着眼吟唱：“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很多人都知道，正是因为这样一句“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让这首歌至今风靡依然。这是细节里的情调，这是幸福的物语。

    “烟”是一种忧郁的寄托。它刺青一样缥缈在多愁善感的人的回忆里，并升华成最美丽的图腾。一首林玉英的老歌《点燃一根烟》，瞬间说明了一切：“点燃一根烟，我的心像吐出的烟圈；倒满一杯酒，你的脸像苹果般娇艳。我多么希望你不曾离去，我多么希望爱情再继续，我多么希望我们能再相聚，我多么希望，我多么希望能再遇见你，每当走过每一条街道。”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一旦失去，一经错过，说不定一生都找不回来。后悔以后，只剩下烟和酒，成了最忠心也最心碎的伴侣。这样的伴侣是一种可怕的隐痛，一种食髓知味的心伤！

    “烟”里也有无奈。我在找寻你张洪量在《情定日落桥》里这样印证：“烧尽的烟烫痛我的手，雨打醒的脸看不到熟悉的画面。陌生的爱一个一个走过我身边，陌生的人陌生的脸孔，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天空，找不到一个熟悉的角落，让我的心停泊……”在追逐梦想的路上，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成为辨不清方向的旅人。恰恰在这个时候，希望与失望又住在对门，当我们不小心敲错了门，邂逅了不该邂逅的结果，千万别忘记转过身来，转过身，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烟，活跃在指间的精灵。人类情感不张扬的火炬，在喧嚣的都市里，他或她为了一种明了，一次次划亮火柴，点亮欲望，用它的温度赶走凄凉。心灵的深处，因了这根烟，孤单的生命从此不寂寞。

（2241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