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城市的冬天响起了零星的爆竹。
近年来,城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和场合才给“通行证”,所以,突然听到爆竹声,就像遇见一位故友,情感的话匣子轰然张开——
已经是农历腊月月末,在乡下的农村,年迈的父亲该为家里张罗春联了;母亲则应该用双手把锅碗瓢盆盛得满满。
户外的孩子们提前预支了压岁钱,天真地在放起爆竹。这爆竹远不像我刚才听到的那几声。城市的爆竹不自由,受各种建筑的阻挡,没有肆无忌惮的氛围,而乡村不同,平畴沃野,一枚小爆竹燃起来,村庄与村庄之间便有了连绵不绝的信号!
我一直觉得,乡村的爆竹像在那里生活的孩子,虽然很朴素,但是,性格很响亮;虽然装祯不花哨,但是,声音很纯粹。也许是挣脱了华丽包装的束缚吧,一声爆竹轰鸣后,那欢快的呼声足以可比天使的吟唱!
我是一棵生活在城市的植物。城市的时尚风潮怒放了我心灵的花束,而回过头,我的根却扎在乡村肥沃的土壤里。所以,听到了城市的爆竹,我也就感觉到了在遥远的乡村,有万千爆竹在我的根上生花。我感受到了这美妙的律动,深刻而完美,一如我激动的乡愁。
我一直觉得,城市的雏形应该是乡村,发展庞大了,交流频繁了,于是,便出现了城市。可能我的思想有些谬误,但是,却无法动摇。
我是一只飘摇在城市上空的风筝,用我简单的眼光鸟瞰了整个城市,而线却系在乡村的槐树上。槐树枝繁叶茂,那里是孕育我童年梦想的地方。在遥远的童年,我就希望放飞这样一只风筝,只是没有想到会飞得这么远,连牵引的线也甭得这么紧,稍有气流的撩拨,就是一曲美妙的思乡曲了。
又想起父亲,父亲个头不高,腿脚逐渐不灵便的他,这时候应该搬条凳子踮起脚尖在贴春联,父亲一生总是小心翼翼,应该有母亲在场才对,是帮父亲扶凳子,他们谈论的话题,一定是他们的不孝子——我。
又想起母亲,心灵手巧的母亲这时候该准备我最爱吃的菜肴了,她一准脸含着笑忙络在土灶前,灶堂前,就是烧火的父亲。他们在烧制世间最可口的美味,是为客人,更大程度上还是为他们的不孝子——我。
经常发表一些文字,却很少写父亲和母亲,因为,每一提笔,总会禁不住泪眼婆娑。尤其是眼下这个名叫“春节”的当口,更是如此。
敲下了这段文字,我打开窗子,楼下飘来了扑鼻的饭菜香,这香味颇像是母亲的制造;楼下,那条路上,一位父亲正带着他七八岁光景的儿子在小心翼翼地放鞭炮,我只看到他们的背影,那样子,像极了童年时候的我和父亲。
爆竹,是新春的准确信号,活跃在人心里的爆竹,是生命当中,来自情感的高贵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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