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一个人去了趟文殊院,每次在我心情烦躁,有很多事放不下,理不清的时候我就会想到那,我会一个人游走在寺院里看看佛家的碑文,最爱看大殿四周那些对凡人的启示的文字,比如今天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句就是:“治大者不可以烦,烦则乱;治小者不可以怠,怠则废”。游走够了,我常常就一个人坐在在大殿外古柏下的石梯一直到整个寺院关门,可以想一些事,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就望着大殿宽广的屋檐上更宽广的蓝天发呆很久,很久。
在去的路上发生了一段奇遇,我一上公车就听到还算比较嘹亮的歌声,定睛一看,是个老头,可是看打扮我第一感觉不像是个疯子,而像是个落魄的知识分子,穿着中规中距的衬衣,戴着有点厚度的眼睛,挎着很古老的绿色帆布包,他一个人站在过道唱了很久,可是车上的人好像对此不太感冒,还是各聊各的天,各睡各的觉,偶尔有人窃窃私语说他脑子有毛病之类的。他的这些行为又激发了我的好奇心,可我直觉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我一直注视着他,慢慢听他唱觉得他唱的还不赖,特别是那首三国演义的主题歌,一个字,沧桑。
几曲唱罢,他终于说话了,他说了他的经历,自己以前是报社写稿的,可后来报社倒闭了,自己又做了生意倾家当产,血本无归,现在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眼睛,已经不能再写稿,就是出去打大街也不会有人要了,要治好眼睛需要一大笔钱,所以他才不得已在车上献艺。我知道他说这些话时肯定车上有很多人心里在说:又是来骗钱的。可我相信他不是骗,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相信。
老头真是多才多艺,唱罢说罢他又开始朗诵,恰巧朗诵的又是我喜欢的《赤壁赋》,有一段时间,我完全忘了他的目的,而是纯粹以欣赏的角度来看他的表演,年龄到他那个份上还能朗诵出那样的激情,我似乎透过他的现在还能感受到年轻时他的那份豪情,我想,年轻时的他或许也像现在的我一样,怀有很多梦想和激情等待去抱负。就算现在落魄又怎么样呢,我一点都不觉得他比车上的任何一个人低贱。
可车上一直没有人给他钱,下车的时候我准备了一点钱,也准备了一些话想对他说,当我把钱替给他时他笑笑向我做辑表示感谢,令我欣喜的是,当我开了个头后,车上的其他几个人也开始陆陆续续掏钱了,老头很高兴的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我想老头年轻的时候文学修养肯定不错,从他的谈吐和气质我感觉的出来,我准备的话到我下车时还是没有机会讲出来,我想我现在的什么语言在老头看来可能都是苍白的,还是不讲罢了。
下车了,我莫名奇妙又流泪了,自从工作后,自己就变的特别容易感伤,容易流泪。想到身边的这些人,我是那么想帮助他们却是无能为力,每次经过天桥,看到那些在风雨中乞讨的大爷婆婆身体卷曲在一起,虽然自己现在经济也比较拮据,可实在忍不下心走过他们身边却无动于衷,不给他们一点施舍,虽然朋友对我说他们很多是假的,可是我想如果一个人不到万不得已谁又愿意这样呢?能帮一点算一点吧。
或许,对我们身边的有些人,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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