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溪的裸体纤夫

刘世昭 1992年作 空谷号子

今年“两会”期间，湖北籍政协委员王林提案建议巴东县恢复神农溪“裸体纤夫”以“刺激旅游”，并建议由县长第一个裸体拉纤，以带动鼓励裸体拉纤常态化。还要从“全国副处级以上干部中选拔体形健美、英俊潇洒、充满男人阳刚之气”的有识之士来当县长。王林认为，要将巴东神农溪“裸体纤夫文化发扬光大”，举办“中国三峡裸体纤夫节”，向全世界响亮地提出“裸体纤夫”的宣传口号，刺激旅游业，吸引世界各地的游客，特别是女游客。对许多女性游客来说，细细品味赤身裸体、肌肉发达、体格健壮的粗犷纤夫将是一种高雅的艺术享受。这条建议引起社会热议，人们对王林的说法褒贬不一。

裸体纤夫是三峡古老拉纤文化的活化石，三峡库区蓄水后渐渐消失。慕名而来的旅游者，大多想听听神农溪上的船工号子，实则，神农溪上的船工号子，是有声无字，如倒拉纤，或背船过滩，嗨，哟哟，拖呀！拖、拖拖拖呀！吼声不断，响澈空谷。随着旅游事业的发展，神农溪上的船工号子有所改变，由一人领唱，众人合的船工写真号子，如：“三尺白布，嗨哟！四两麻呀，嗬嗨！脚蹬石头，嗬嗨，手创沙呀，嗨着，光着身子，嗨哟，住上爬哟，嗨着着！号子回荡，嗨哟哟！在山崖哟，嗨着，嗨着……”号子粗犷有力，不绝于耳。千百年来，神农溪两岸乡村的农副土特产品、日用工业品，全靠神农溪纤夫用扁舟运进运出。虽然裸体不雅，但他们的心灵却很美，不管是大姑娘，小媳妇，赶船都是他们裸体背着接上船，送上岸，而毫无邪念。

摄影家刘世昭在所著《徒步三峡》中记述：出巫峡约3公里，在长江北岸有一个叫西壤上的小村庄，一条清澈的小河从这里汇入浑黄色的长江，小河因为发源于古代炎帝神农氏采药之地，据说至今还有野人出没的原始森林神农架，所以被人们称为神农溪。近年，巴东县把这里开发为旅游区，游客先乘车到上游，然后换乘当地农家的“豌豆角”（两头尖中间宽，呈柳叶形的小木舟）顺溪漂流而下，“豌豆角”木舟长约10米，最宽处约1.5米，下水时靠溪水的冲力行驶，行船的关键靠架在船头的一根长约7米至8米的刀形木梢把握方向，这叫“拖橹”。上水时，“豌豆角”全靠人力拉纤，这时，船老大到后面把舵，起着总指挥的作用，叫“挑捎”，两副手手持竹篙在船头看河道，防止木船搁浅或碰上崖壁、礁石，这叫“抓头子”，另有3至4名纤夫在船的前方拉纤，有经验的走在前面叫“头纤”，负责“走线”选择纤道。有时走到溪水实在太浅的地方，只好停下船来，由船工们下河去将碍事的石头搬开，清理出一条河道来，使船能继续前行，船工们称之为“捡河道”。船在这里行进自然就更加费力了。这时只见纤夫们索性脱掉已被溪水和汗水浸湿的衣服和短裤，将衣服往头上一盘，短裤往胸前纤绳的垫肩带子里一塞，赤身裸体地奋力拉起纤来。

近日，人民网等媒体以“湖北巴东：裸体纤夫再现神农溪”为题报道：巴东县神农溪的裸体纤夫是三峡古老拉纤文化的活化石，上世纪90年代，湖北省巴东县神农溪景区的纤夫拉纤名扬海内外，三峡库区蓄水后，拉纤渐渐在人们的视野里消失。近年来，还原纤夫原生态拉纤的呼声渐高，现在景区可应部分游客的要求，在景区进行裸体拉纤。

2010年3月26日，裸体纤夫在巴东县神农溪景区为乘坐“豌豆角”的游客拉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