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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装饰过的农家小院,快五年了,头一回在小院住那么长时间。
吃饭的场景,天天经历和重复,貌似再平常不过。即使是几道普通的家常菜,只要是一帮意气相投的朋友围坐餐桌,或细细地品或狼吞虎咽,朋友间温馨的情感便会洇润开来,充满餐桌周围这个小小空间。所有关于吃的文字描述,其实都在讲述关于饮食文化,或者是人们简简单单厨房里的故事。时光荏苒,朋友们也是聚了又散。唯有多年以后还能坐在一起的人,才会对这个空间格外注重和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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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的野长城
吃是一种生活态度。当都市生活如霓虹灯般快速变幻,不少传统也在逐渐消失。唯有饮食文化,油盐酱醋,日复一日的三餐,伴随你我的成长并传承下来。如同方言一般,每个人出生后就牙牙学语,哪怕已经沧海桑田,也是乡音难改。年轻的时候就游历在外,那时候想家,想的是爸妈做的一切好吃的东西和那家的温暖,无论他们在哪里,意味着对他们的思念,有时候那种思念会变成一种无法割舍的乡愁。乡愁会让你聚集小时候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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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炎热的夏季,薇薇和丹姐妹俩从石家庄到了京城,坤也从亦庄女儿家来,还带来了她家附近市场现宰的四只土鸡。第二天一大早,儿子车里、我的吉普后备箱里都塞得满满的,准备驱车去怀柔黄花城农家四合院避暑。儿子调侃;妈,买那么多吃的用的,计划在那长住了?几天后,老五、妹儿夫妇也从南方赶来,他们从行囊取出的是香喷喷的脆哨,还有想想都会让人流口水的阳郎鸡。我们几个都算发小,相识已有几十年。去年就相约今夏到京郊这农家四合院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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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高温后变色的玉白菜
薇薇带来的礼物
薇薇带来了礼物,说是我一定会喜欢的茶具,打开那精致的包装,6个颜色不一的瓷器杯子映入眼帘,有意思的是这套陶瓷器中有个与茶具配套的碧绿的玉白菜,若你浇上开水,会随水温的增加而从碧绿变为白色,别提多好玩儿了,每天下午在院里的太阳伞下,我们一起喝茶,我们喝高山雪菊冲泡的奶茶,老五和妹儿喜喝去年在二连浩特关口买的俄罗斯咖啡,有趣的是老五说晚上喝那浓浓的咖啡,能睡得更香。真是每个人体质不同,咖啡喝后的效果就不一样,我若是中午喝那杯咖啡,通宵都会睡不着。
http://s5/middle/49087a89x7a8cd93445b4&690下午茶
白天,伴着那份久违的亲切,我们唠唠嗑,说说笑,彼此在和谐的气氛中享受着生活的惬意。晚上,在网上查询周围的景点罗列在纸上,计划老五驱车载她们去那玩儿。明晨爬村头的野长城,再去景区的水长城,怀柔的雁西湖,红螺寺,青龙峡、还有延庆的龙庆峡,野鸭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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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薇薇的舞姿
有几天,正逢京城大雨,大家就蜗居在小院,除了说不完小时候经历的那些趣事外,最喜欢的是瞧着丹那双巧手把不同色彩、无论多细小的水晶珠子串成花样各异的手链和项链。最让人享受的是那荤素搭配的一日三餐。虽都是过了天命之年的老女人,还都想减肥。薇薇打小吃饭就如同猫吃食,那么苗条的身材也嚷嚷,吃多了,肚肚和腰腰都长了肉肉。真是气人,就她那一尺八的小细腰,居然还说肥,简直就是不想让我们这些喝生水都长膘的人活了。从小薇薇和我一样高,但她一直都梦想比我高,瞧她使劲将俺的头压得那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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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吃,无论你吃遍了天南海北,美味佳肴,经老五和妹儿精湛厨艺烹调后抬上桌的家常菜,胃口立马会好得像刀子。上到这样的饭桌,那经过世事的舌苔变得无比纯粹;干辣椒烧土鸡,火红的辣椒,星星点点的红绿搭配,外加凉拌茄子,核桃也用香菜凉拌、碧绿的蔬菜,一盘盘端上桌来,那香那辣都活生生顺着舌尖滑到胃里,吃得过瘾,满心舒畅。幸福指数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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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老五、妹儿夫妇,20多年前,我就是他们的媒人。
吃的文字在笔尖下流淌,我依然忍不住泛口水。想想几十年,这样的日子多不胜数,天天都管不住嘴,然后再为那美味增加的体重追悔莫及......
就这样,我们互相怂恿着,今天先满足味觉,明儿再减吧。
农家四合院在黄花城村临街,时而会有买东西的小货车缓缓开过干净的水泥路小街,伴随着老乡卖东西的吆喝声,虽然听不清楚嚷嚷吆喝的什么,我们会好奇打开铁门瞧瞧,小货车上还真丰富,大米、各类杂粮、蔬菜,样样齐活,居然还有上门灌煤气的。村里有好几个小买部,生活必需品,啥都能买到。距小院不到200米,是乡里的近几年新盖的医院,设施齐全。村头有小公园,城里高尚小区具备的健身器这一样不少。别看住在村里,生活真是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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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看看电视,每当周末江苏台播放《非诚勿扰》,我们也会对那些年轻的男女评头论足一通,各回各屋早早就歇了。说到睡觉,老五嘟囔过好几回;奇怪了,在家的时候总失眠,到北京怎么这么好睡觉,晚上早早困了不说,一觉能睡到小院邻居家闹钟响。大家诧异;隔壁闹钟响?老五用他那一如既往的幽默调侃;每天清晨不到6点,隔壁邻居家会准时传来节奏感极强、不知菜板子剁啥子的声音,我以为那是北方农村的闹钟呢。如今农民的日子真是好过哈,每天天不亮就剁肉包饺子。其实那声音我每天都清楚地听到,只是没有老五那么丰富的想象力。
一天出门碰到隔壁女主人,方知每天清晨传来的“闹钟”声,是她在剁白菜喂家里养的一窝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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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每天都会哼着小曲,惬意地躺在那吊床上摇晃
除了吃,家务活更是配合默契,大清早起来坤就打扫几个屋子卫生,丹收拾院子,薇也跟着忙乎,不忘将吊床挂在小院的吊绳上,因为她每天会哼着小曲,惬意地躺在那吊床上晃悠好长时间。妹儿在厨房做早餐,她老公老五年轻时候是个厨师,80年代就是南方那座省城唯一西餐厅的经理了,这些年虽说很少动手做菜,偶尔他也会展露一下厨艺,做出来的肉丸子汤,别提有多香了。要说做那丸子汤的流程,也能让你瞧得眼花缭乱。我呢,前一阵扭伤了老腰,自然享受了伤病员的待遇,丹非常专业地每天给我上药按摩,经过她的精心治疗,腰真是好了不少。羡慕薇薇有这样一个心灵手巧亦是保健医生的妹妹。
京城的7月酷夏,四合院的日子让生活变得流水般的清静自然,无拘无束,简单专注,恬静亦温暖。那是一种纯粹的快乐,闺中细节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彼此面前,虽然几十年过去,聚散别离,但我们曾经当仁不让地见证了彼此青春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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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我们驱车去了内蒙葛根塔拉大草原,感受草原广阔的魅力
对我而言,这种每天啥都不用做,光等着享受的感觉真是太美了。
我所说的享受,不是一掷千金的挥霍,不是灯红酒绿的奢侈,不是喝三吆四的排场,不是颐指气使的骄横。我所说的享受,不是珠光宝气的华贵,不是绫罗绸缎的柔美,不是周游列国的潇洒,不是管弦丝竹的飘逸。我所说的享受。正是在这农家小院里,儿时的朋友相聚,淳朴、自然和坦荡。不用频频地看表,为赶赴下一个谈判因堵车而顾忌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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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乌兰察布四子王旗基地
我说的享受,是那些属于正常人简单的生活乐趣。我知道,无数善良的女人已在操劳中忘了自己。不要等到那一天,那个幼小的宝宝开始咿呀学语了,只是他叫的不是“妈妈”,而是“奶奶”。不要等到那一天,你的牙齿已经松动,无法嚼碎坚果。你的眼睛已经昏花,再也分不清美丽的颜色。你的耳鼓已经朦胧,辨不明悦耳音响的差别……
善良勤劳的女人们,从这一刻开始,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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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很年轻的时候就一起走来,见证过彼此曾经的青春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