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白天也短了，回到家已近黑了。
昨日下班到家，从后面菜市场过时，想着家里还有菜的，就只买了个柚子便回家了。一敲门，就听到里面宝儿拖拖地跑过来的声响，“爸爸回来啦。”开了门，她已眼巴巴地抬着头望着我。每天都是这样子，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刻之一，当然可能也是她最开心的时刻之一。有时，她正在吃东西，比如说葡萄，看到我，就急忙把手里的葡萄皮一撕，举到我口边，“爸爸吃”。真的，第一次的时候，真的心里好暖的。
老妈看到我，说“没有买菜？”我诧异地问：“家里没菜了。”老妈说只够今天晚上吃了，明早就没有了。我便说出去去买。宝儿就拉着我的腿，“跟爸爸去”。我便抱起她往外走，她却嚷嚷着“拿座子”。“那座子做什么？我们就去后面买菜的。”“拿吧，骑车去。”她巴巴地望着我，看我还在犹豫，“爸爸骑车可好了，不绞腿。”其实后面这三个字挺伤心的，因为上次不小心，将宝儿的脚擦伤了，好一阵子宝儿都不肯坐车。后来买了个车座子，让她慢慢试试，才肯坐车了。坐上去，发现的确挺安全的，便每次都要坐了。我便去拿了车座子，关了门。“没有拿袋子。”宝儿跟我说。我知道她说的是买菜的袋子，每次去买菜都会带一个袋子，我便跟她说：“我们就去后面买一点菜，不用袋子，放在车篮子里就好了。”她便重复我话，“放在车篮里就行了”。
下了楼，我放她地上走。这是我们的约定。下楼的时候可以抱抱，到楼下就得自己走路。她跟着我，突然跟我说：“爸爸，我的手流血了。”我一惊，因为我居然都没有发现呢。“怎么流血了？”宝儿正举着小手拳头给我看手上的擦伤。伤口上裹了纸，已经凝固了。“摔的啦。”我连忙问：“哪里摔的啊？怎么摔得？”宝儿很淡定，“在门口。跟奶奶，没走好，就摔了，流血啦。”“是不是淘气了，没有看路啊？”“是啊。”“那宝宝哭了没有啊？”“哭了嘛，疼啊。”“那爸爸给吹吹吧。以后走路要小心点，好不好？”宝儿点点头。我当时以为她是在房门口摔的，到了家问了老妈才知道是在楼下卫生间门口。自己拿着玩具从卫生间出来，走得急了便摔了一跤。妈说一白天都这样攥着小拳头，逢人就举起拳头给人家看，“我受伤了，流血了”，那样子逗得那几个经常哄她的阿姨咯咯笑。
骑了车出来，却发现没带钱。便打电话给媳妇，估摸着她快到楼下了，便去小区口接她，拿了钱，让她先回家。拐弯时，有车进来，宝儿扭着头冲着媳妇说：“妈妈，有车啊。”媳妇一定心里很暖。她坐在前面，嘴里哒哒地讲个不停，虽然说话是断的，但还是能听明白她讲白天的事。有时讲得高兴便手脚动弹，我便会叮嘱她坐好了，在车上是不能动的。还告诉她：“坐在前面帮爸爸看有没有车。”她会很听话，看到汽车，便说：“爸爸，有车啊。让人家先过吧。”我便慢下来，“好，我们慢慢走。”
在菜市场，看着每天都不变的菜样，真的都不知道吃什么，压根就挑逗不起食欲。宝儿却很有食欲，“我要吃西红柿”、“我要吃蘑菇”、“吃萝卜吧”、“爸爸，茄子啊”，好像什么她都很想吃。我摸着水瓜，“不要，不要。”她撅着小嘴儿，我说：“给妈妈买个吧？”她才点点头。
回到家，她便捻着媳妇在沙发玩，嘻嘻哈哈地。晚上吃饭时，姥姥打电话过来，视频聊天，果然凑效呢，姥姥和姥爷看着，吃饭也给力。否则一碗饭磨磨蹭蹭地总要吃好久。她很喜欢姥爷，一会看不见姥爷，便问：“姥爷呢？”还禁不住的说：“姥爷好帅啊。”“姥爷吃饭了吗？”“天冷了吗？”“穿棉袄了吧？”跟个小大人似的，乐得视频那边的姥爷乐不可支。媳妇说怕是今天晚上姥爷就不能睡觉了。吃过饭又跟奶奶下去散了一圈步，便美滋滋地回来洗澡睡觉了。破天荒地要跟我们一起洗，自从第二次从老家回来，好像她基本都是跟奶奶洗，不跟我们洗了。
—— 成文于2016.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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