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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陈汤告诉你啥叫无节操!

(2016-10-11 09:14:22)
标签:

西域

匈奴

石显

王莽

节操

分类: 【西汉风流】
小方读《汉书》之一三六
大将陈汤告诉你啥叫无节操!

        陈汤是元成时期在西域道上又一位淘到真金的人,而且这桶金让他终身受益。但与傅介子、常惠等人不同的是,陈汤却是个好坏参半的人,他用他的一生形象的为我们展示了什么是豪无节操。

少小家贫的陈汤,并不像其他人那样通过投身军旅而谋得一官半职,在老家就依靠着乞讨借贷为生,并从那时便与“无节”扯上关系。可见,陈汤的无节操是根儿上带的。终于在老家混不下去了,众乡邻也都看不上这位毫无长进的后生。于是,他便到长安求官,居然还让他蒙上个太官献食丞。不晓得他是如何到的长安,更不晓得他以何能得此官,但从后面富平侯张勃等的举荐及其一生履历看,陈汤还是有一定的胆识和能力的,此时不过是韩信落难时而已。

但终身所坏是节操,古人尤其是两汉时代,对于官员的品德都极为看重,只有德行优良的人才能在仕途中走得更远。当陈汤正洋洋自得踏上仕途的时候,与他相善的富平侯张勃决定举荐他,元帝已经点头了,不巧的是,陈汤的老父亲去世了,而陈汤竟然为了当官而不奔丧,为父亲守孝,这在当时就是大不孝。这样一个大不孝的人居然还能获得举荐,元帝大为恼怒,张勃因为举荐不实,削户二百户,张勃被吓死了,获一个备受嘲笑的谥号——缪侯。陈汤也下狱,仕途暂时搁浅了。

不过,陈汤还是有能力的,后又被人举荐,多次向元帝请求出使外国,终于郅支单于反汉一事,陈汤与甘延寿一起成为西域校尉,开始在西域这条道上淘金。

宣帝时,随着老单于去世,匈奴陷入了内乱,呼韩邪单于和郅支单于都遣子为质,汉朝都接受了。后来呼韩邪单于入朝觐见,郅支单于就觉得呼韩邪不能自支,于是便在背后开始侵夺西部领土,“兼三国而都之”。但当看到汉朝大军护卫着呼韩邪单于回到草原,郅支单于便开始对大汉不满,他认为大汉只助呼韩邪,不帮自己。一气之下,便困住了大汉使臣江乃始等人,百般羞辱他们。初元四年,郅支单于遣使来朝,表示归顺,但要求归还其子。大臣谷吉力排众议甘当使者,护卫王子归国,但不成想一到郅支王庭,单于竟然杀死谷吉等人。这样一来,郅支匈奴与大汉就不存在达成和谐的诚意了,郅支单于也清楚自己不是大汉的对手,于是仓皇西逃,与康居王相互联姻成为西域西部的强梁。郅支单于眼见得自己在西域说一不二,众小国也都唯其马首是瞻,渐渐便高傲自满起来。他杀死康居王女儿及显贵、人民数百人,手段极其残忍,将他们肢解了投到都赖水中。对康居国民乃至其他周边小国极尽搜刮,但小国们也只能忍气吞声。汉朝前后三次派遣使臣来索要谷吉等人的尸首,郅支单于都将他们困住并羞辱他们,并放出话去“送儿子来做人质吧”。

陈汤与甘延寿出使西域,在这场使命中,陈汤无疑是大主角,他沉稳富有谋略,不走寻常路,善用奇计。最终他矫制动兵攻打郅支单于,联合乌孙等西域诸国,“亲秉钺,席卷喋血万里之外”,“出百死,入绝域,遂蹈康居,屠五重城,搴歙侯之旗,斩郅支之首,县旌万里之外,扬威昆山之西,扫谷吉之耻,立昭明之功,万夷慑服,莫不惧震”。斩首郅支单于成为陈汤与甘延寿一生受益的功劳,但矫制出兵也为他们的封赏之路带来无穷的争议。

甘延寿是石显看中的“姐夫”,但甘延寿似乎不愿与石显为伍,谢绝了这门亲事,这自然要得罪石显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了。满朝尽是石显的门荫,大家都抓住了他们矫制一事不放,加上陈汤又没有什么节操可言,在攻打康居之时,搜刮了很多钱财,并且过关之时,并不如数上交,公饱私囊。为了封功,朝堂上乱成了一团麻,陈汤等入京的大道上,便开始有人搜查陈汤私吞钱财一事。最终宗正刘向在元帝授意之下,洋洋洒洒一篇大作,向大众阐述了“论大功者不录小过,举大美者不疵细瑕”的道理,这样陈汤、甘延寿才得以封侯,而且食邑仅仅三百户而已。

跟石显不和的甘延寿没多久便去世了,只剩下了陈汤。而陈汤在关内侯的位子上一点都不好过。成帝登基,丞相匡衡上奏弹劾,事由依然是康居私吞夺来的财产,这种没有品德的人根本不配当朝为官。可怜陈汤就成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牺牲品,免官。陈汤很不以为然的上书成帝,但他并没有如实回报。结果谎话又没有说圆,让成帝查了出来,入狱,准备处以死刑。此时多亏太中大夫谷永太出面求情,成帝才放了陈汤,但削去爵位成为普通兵士。

几年后,西域都护段会宗被乌孙兵围攻,段派人请求支援。丞相王商、大将军王凤等讨论多日无果,于是想到了熟悉西域的陈汤,陈汤果然对西域各国实力比较透彻,看事很准。段会宗一事的准确预言,他成为大将军王凤的座上宾,“莫府事一决于汤”,军事上的事都征求他的意见。眼见得自己手里有了权,陈汤马上就忘了旧伤疤,又开始受人贿赂,终于因此事而被罢黜。但不幸中的万幸是,他在此过程中帮了一位贵人——王莽,他为王莽求封新都侯。陈汤以妖言惑众的罪名而被免为庶人,发配边疆。但很快因为他熟悉边疆,又被发配到安定。最终皇帝还是念在他杀死郅支单于,免得自己落胡人笑话的份上,还是将他收回了京城,得以死在京城。直到王莽秉政,陈汤及其子孙才得以重新获封。

长安是陈汤梦起航的地方,也成为他一生的终点。他用他的智谋在西域各国竖起了大汉的威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但无奈的是,陈汤从始至终未能意识到自己节操的问题,他总觉得那是小问题,只要自己大问题上不出错,小问题多点也无所谓,但喜剧的却是,每一次即将成功的时候,陈汤都是因“小事”而最终破败的。看来刘向主张的“论大功者不录小过,举大美者不疵细瑕”是不可取的,或者那只能作为非常之时的非常之策,但过了非常之时,此策不灵。真正的长久之策则是正身才能立威,正身才能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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