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之直不及陈平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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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读《汉书》之三十五
王陵是汉惠帝朝吕后任命的第一人右丞相,位在陈平之上。由此也足见王陵这个人物在高祖和吕后心目中的分量。
王陵是高祖刘邦的同乡,但并不像萧何、樊哙等从刘邦起兵之时便跟随刘邦。最起初,王陵也是一方豪杰,自己拉帮结派在南阳自成一派气候。至刘邦在张良的唆使之下兵击项羽时,王陵才跟从刘邦。刘邦也很小气,因为王陵虽是发小,但是半道儿才跟了自己,所以受封很晚,只是一个安国侯。
王陵这个人是个直筒子脾气,不会耍心眼,让他站在政治顶峰上的确有点不太合适。但吕后也许所需要的也正是他的这种性格来支撑门面,以免在惠帝面前显示自己做母亲的仁慈。但惠帝很快便死去了,撇下了大汉江山给吕后打理。我在《吕后的政治》中说过,其实吕后这个人用人还是很有原则的,一方面不断提拔吕氏一族,但同时又重用陈平、周勃、王陵等一干老臣来平衡朝中势力,因此吕氏一朝也算得上中平,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但吕后要立诸吕为王,这显然破坏了当年刘邦的白马盟誓。身为右丞相的王陵自然不干,很直接的在大殿上回绝了吕后,吕后当然很不爽了。陈平、周勃就聪明多了,那是你们的家事,自己处理吧。于是吕后王诸吕。王陵下殿来就责怪陈平没原则,陈平是个大谋士,说:论耿直,我不如你;但论保刘氏江山长久,你不如我。而王陵也终因为这一事而被吕后明升实贬,夺取了相权。到底是个火性的脾气,索性不再上朝,闭门不出,十年后去世。
陈平、周勃等的曲线救国路线在吕后撒手人寰的那一刻实现了,周勃在平诸吕的过程中功劳仅次于刘章。但刘章是不支持汉文帝刘恒的,自然不会受到重要,而周勃陈平就不一样了,丞相左右依然二君。显然这个时候王陵还在世,但史书上没有再提及他的活动。有的时候,我们总是在骂那些曲线救国的人,更有甚者,那些曲线救国的人未能如偿的达到原初的目标,一下子就成了世界的弃儿,可又有谁知道,那是一个个的程婴、陈平也或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