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濂溪书院到文塔距离并不远，沿着那条静静地小河，渐渐走进这座城市的老区。房子逝去了被粉饰后的光泽，透着一股时光落下的霉味儿，有的地方甚至有些穿越的错觉。小河弯弯，流水浅浅，河边相隔不远便会看到一个类似小码头的地方，相比当年这里曾是少年出行、妇女浣纱的地方。那时候，这错落的河道一定很宽阔，河内船来船往，船头站立着一位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河岸边的姑娘们痴情地追着行船，浣纱的少妇也停下来捶洗，忍不住抬头看一眼船上的少年。

汝城文庙

照片拍自濂溪书院

    只是时光荏苒，现在的河水也只能撑得起鸭子白鹅了。沿河的两岸便是曾经的老商铺，有的依然开业着，有的则大门紧闭了，这一带人并不多，环境不好，又没有像样的居民区，自然不会成为现代人的首选。弯弯的小河上建有一座座各异的石桥，这是不同年代留给这个街区的记忆，尽管时代变了，但它们依然默默地在那里，走过的人少了，冷清了，青草慢慢地从石缝中长了出来，原本就是青苍的石料又把时间的土黄一起包容了起来，安静而慈祥的就像这渐近傍晚的时光一样，太阳撒下来暖暖的，小码头晒的白白的，小街道边坐着几丛人在那里说笑，看得出他们这里的老居民和打工者，沧桑与尘土，满足与奋斗，刻写在他们的额头。

    文塔处在两天小河交汇处，三座小桥在文塔下沟通了南北东西。世世代代，人们就这样从河这边走到河那边，从从容容地打小桥上走过。文塔下面正在维修，工人干的热火朝天的。不过看上去这座文塔修复的痕迹很重，但它能在这个地点上这么静静地矗着，也是一件不小的功德吧。文塔始建于明中期，经过了多次维修，现塔高七层，一层为青石砌成，以上用青砖垒砌，看样子这塔是可以攀登的，但由于维修也只好望而兴叹了。河水映着古塔的身影，也称得上亦雄亦秀了。塔下绿地中间建有一座小亭子，亭子里放着一块古碑，但亭下人很多，我就没有过去凑热闹。绕着河道和石桥，我在河边慢慢地迈着懒散的步子，坐在河边的青石上，闭上眼睛，还能嗅到阳光的味道。

    但这条曾经最风光的历史街区已经黯淡下去了，沿着河道走太久，反而会让自己心情晦涩，老商铺已经参差不齐了，不少新楼像一个个愣头青似的夹杂其间，看上去格外刺眼。其实这只能说古城规划上存在问题，在建新的时候，没有考虑周边环境因素。我在另一条小桥的尽头坐上了摩的，要给自己找一个住处了，快黑了。我在车站前面的宾馆群中最终选中了一家靠山的宾馆，安置下来，洗洗坐一会儿，便出来吃晚餐，谁知竟传入了这座小城璀璨的夜色。

绣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