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起来了,吹来了打趣的翠柳,撩人的一如眼前这些衣服越来越透视的女孩儿。斜阳打下来,斑斑驳驳的印在窗台上。趴了很久了吧,胳膊都有些发酸了,眼前的小高层像钢针一样,让我觉得眼晕。倚着床的铁栏杆,有云轻轻地飘过。
丁香花谢了,剩下几朵残败的模样,想当年,那也是巾帼的模样,十里飘香。五月的马兰花淡雅的开在路边草丛里,很少有人去看它们,也许它们不需要那么多的镁光灯聚焦,偶尔有两只灰喜鹊去那里打打架就感觉很爽、很爽。
总觉得这个夏天有点怪异,较往年也来得晚很多。方才还晴空万里的,一霎时就有乌云集到了头顶,就春晚的魔术一样,让人诧异得不只是一秒钟的反应速度。
滴落两点雨,打去了草皮上几天的灰尘。现在回想前两天的浮尘天气,都觉得胸闷。大白天犹如睡不醒的魔咒,昏沉沉,黄中发红,红中带灰,呛人得紧。才刚新绿新绿的叶子,一下子就变得跟枯树皮一般姿色。
幸好有风,总在不停地抖动,银杏路两旁的银杏像叠起的绿色宝塔,两排齐刷刷得站在两厢。风铎一般的沙沙之音,远比校园广播来得清脆自然。间或还会下来一阵太阳雨,低靡了一时的新绿一下子就唤起了精神,像一把把刚刚磨砺出的宝剑,闪着行人的眼。
习惯了,踏过林下安静的小径,听着隔墙传来的汽笛聒噪之声,世界永远都是这么近,那么远,活得不过是一份心境而已。野菜花的春天已经过去了,蒲公英开始插上了梦的翅膀,在风的鼓动下,颤巍巍的开始寻找自己的家。一个月之后,我也跟着起飞的蒲公英一样,带着几分欣喜,几分盼望地去营建自己的家。待到来年,还能再寻梦的色彩。

弯弯的桃林,是恋人爱去的地方,对于我这个孤家寡人,最好不要去那里讨无趣。还是喜鹊知趣儿,单找那些僻静的几角旮旯闹腾去,反正掀翻了大天儿来,也不会砸到别人。从灌木丛顶落下的阳光,像零散的米粒儿一样点缀在它们灰白的身上,就像它们一样的调皮,蹦蹦跳跳的,啄起草间的干草棒儿,相互逗一逗,来个媚眼儿,相约的飞到别处去了。
满墙的爬山虎没有了秋天着了火一眼的绚烂,也没有了人山人海排着拍照的喧闹,安静地像东欧一座中世纪的古堡。还没有被叶子掩映起来的老蔓露了出来,泛着些微的红,大约也卯足了劲儿,要挣一个不一样的夏天。
总有一些事情让你无法预料,也总有一些事情最终只能变成迟迈的回忆。凉亭外哗哗地流水,前两天还是一眼死泉,此时就成了欢乐的王国。过路的行人都会在这里驻足一会儿,看什么呢?也许什么都没看,也许看得只是去年的某个景象,咂咂嘴儿,很满意地离开,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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