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天气只合别离:天空阴沉沉的,时而落下几滴微雨,难得夏日的风也是十分的赏脸竟然吹得很爽的。按理说这时候呆在屋里是再好不过了,不然很有可能弄得落汤鸡模样,对着窗子,抚摸着拉开的青春的窗帘,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和碧绿的高杨以及那杨叶之下的古寺,很写意吧,是的,人间美景不过此了。
但是,也许是天公的独特安排,今天我却要选择别离。在慈恩寺附近住了一个半月多,急煞煞的一个别离怎么会没有些思绪呢?慈恩寺是沈阳市最大的汉传佛教寺庙,这附近还有大佛寺、般若寺,三大寺庙构成了这一带的主体,这里的几乎多有的店家都在经营着与佛教有关的东西,佛像、法器之类的。但是这么长时间长时间我并没有走进任何一座寺院,因为虽然它们都是历史上的古寺,但是我却知道古老的只是它们的名字而已。目前这里是东北地区最大的佛教器物集散地,每天都会有很多的香客居士来这里。在来这里之前,很难想象,在中国的今天还有这么多的佛教徒,她们的虔诚与态度真的让人很感动。据说卖佛教用品的店面内是不能做饭的,更不能用荤腥之类的东西,还有些洋葱之类的味道特浓特大的东西,很多香客们只要闻到有这种味道就会转身离开的。我做家教的那家就经营一家法器店,当然也有佛像。昨天中午我在法器店中吃午饭,我们的饭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当然有肉,这可能是考虑我的因素。我正要吃的时候,突然来了个没有穿和尚衣服的和尚,他穿得很时尚,还开有车。但是从他的面相、举止,谈吐上我还是很快就认定他是个和尚,我觉得他面相很好,尤其是那张大嘴很有味道的。有韩叔在我就可以安心吃饭,我只跟姥姥一边吃一边说话,大约那和尚听出来我是外乡人,便和我搭话。说话中知道他是祥云寺的,地方好像被我忘记了。看他腕上戴有一串黑色的珠子很漂亮,姥姥告诉我是沉檀,据说是软黄金,很贵的。那和尚就举着他的珠子放到我鼻子上让我闻闻,的确不错的,有股药味儿,我就笑说那就送我一串好了,也算结个佛缘。那和尚倒是很爽快的说,下次我来的时候,如果你还在我就给你一个,比我的还好。他会不会当真,我并不抱希望,但是今天和尚的富足倒是可见的,难怪这年头都愿意当和尚去了。送他走了,我又逗会儿小弟,便去麻将社坐着了。
白天没有事,绝大多是时间都是在法器店里度过的,在那里可以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有一次,一个长得实在太奇怪的人,身高马大,膀阔腰圆,面相痴呆,口吃扭捏的一个男人跟着一个女人来请法器,好像是一个龙头杖和禅杖,从始至终那男人都没有说多少话,一说话脸还泛红光,手还兴奋得弄起兰花指,我在一旁看着极为没耐心,整个一个变态。从那个女人嘴里听出来大约他的师傅说他可以出马了。什么是出马啊?他们走后我问韩叔,韩叔笑着说就是什么事情都砍破了,可以出来给人家算命了。他?我的妈。简直了。想钱都像疯了。韩叔说这怎么了,比他更难看的有的是,绕着三个寺庙转一圈你会笑得肚疼。的确,寺庙周围到处都是算命的,有道士,也有和尚,还有些看破的男女们,每天都有很多人在那里算命,好几次我从睡觉的地方去佛店都被几个算命的拦住要给我算。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人们会这么迷信这个,都说我们物质生活丰富了,恐怕我的精神生活却空虚了。毕竟面对生活,我们还是太稚嫩了,先辈积累的经验之于今天已经没有太的效果了,新的东西不断地涌现,问题压着问题,我们时刻面临着考验。
其实,在慈恩寺的时间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做家教了。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我已经在文中多有说明了,这里不会再说什么了。也许是第一次做家教,总觉得自己做的不是特成功,虽然很多事情处理得从现在看来还是蛮不错的,但是自己回想起来还是有些不足。我跟他们家任何一个人的关系都处得的很好,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因为我是棱角分明的人,也是直来直去的人。我在做家教的时候,跟在学校里基本差不多。我对那个孩子的要求很严格,有时候他太淘气了,我还会不自禁的在他脑壳上来一下子。更多的时候我们实在说笑中度过的,当时实在他写一些轻松的东西的时候,我总会开导他,讲些故事笑话之类的。他很孤僻,毕竟单亲对于他造成的创伤太大了,他从来没有给我提起过他的爸爸,除了那次我看他小时候的照片时,才发现里面有那么多他爷俩儿的合影。他跟他爸爸长得很像。那一刻我知道了爸爸在他心里的分量,只是他从来不说出来而已。可是他的妈妈却不曾体会到这一点,她似乎还在抱怨着孩子的父亲,却没有去设身处地的为孩子想想。我在他作业写完后很少给他加塞儿,毕竟他学校太变态了,每天的作业都足以做到晚上十一二点了,在加塞儿他会受不了的。我觉得有的时候我是在扮演一个在他生活中缺失的角色,去渐渐的接触抚慰那个受伤的心灵。他没有太多的话,就喜欢静静的躺着,或者去打篮球。我没有事就会陪着他,说说话,玩玩球(由于身材的问题,我从来不玩篮球。)什么的,有时候还会陪他压马路。真的,有些时候会觉得他很可怜。昨天我们吃完了最后的晚餐,但晚上十点的时候我们作业做完了,他便让我睡觉,自己要下去他妈那里。我知道他是做什么去的。是为了我的钱的事,他怕他妈给忘记了。因为他生日要到了,他总跟我念叨这件事,其实也想陪他度过一个生日,但是时间不允许的。只希望他这次能考好吧。
中午才回到学校,寝室已经没有人了,大约有出去上网了,最后的疯狂了。回来的路上顺便把回家的车票买了,28号的。回家的心情又开始牵绊着我了,昨天母亲给我打电话了,妹妹也时常发短信过来,婶子开刀了……赶紧回家吧。大约一个月之后我还会回来,去慈恩寺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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