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怪怪的。
先是很热,后又进入一段不夏不秋的天气。7月的北京,本不应太热,太阳却特别的暴晒。8月历来都是真正的伏天,今年却相对比较秋凉,稍微不注意,就夜凉感冒,公司里很多人都这样病了,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南北方差异大,南方今年更有些反常。8月来,长江中上游百年天旱,长江竟然差点干了!
想起了20年前1985年的那个夏天,那年我放暑假没有回家,直身进入神农架林区,做了一个多月的自费生态考察。
那年,我读了森林作家袁和平的不少作品,又怀藏着三、四年里积累的对长江生态深沉的忧患和对自然生态的迷恋,我决定亲自进入大森林,体会一下真正的自然。当时,我一个姐姐在林区工作,我就打算从她那里起步,或者独自一人,或者结伴进入原始森林,准备用直接的身体、知识、智力感知一下自然生态。
8月1号,在一个火烧般的烈日天气里,我从海拔大约200米的湖北省十堰市出发,乘坐一辆长途公共汽车,半小时就翻上了海拔900米以上的高山,越过一段高山峡谷,到了房县城。这是一个不足1万人的山区小县城,换乘进林区的公共汽车,再进入超过1000多米海拔的连绵大山、峡谷,进入到穿上毛线背心换嫌凉的林区政府驻地:松林柏镇。
松柏镇顾名思义,周围全是大山,满山是树林、原始次生林。小镇人口不过几千,从被到南骑自行车不过几分钟。背面的后山叫什么峰,据说是用唐王下贬的子孙的名字命名的。那山峰常年头带着云雾,在我这样看景致的外来者眼里简直就是神仙山!
图片:2006北京龙庆峡
我还是有备而来的。在出发前,已经在学校开足了介绍信----那年代还好使这玩意。其中基本都是自费考察原始森林、生态、林区农业等等,我是农学专业的学生,这些很对路。好几年没有见面,加上几代人中出了我这一个读书人,大我十二岁的姐姐很是高兴,他给我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问了许多老家的事、学校的事,这些我都几乎没有兴趣。匆匆的在姐姐家吃了顿饭就来到林区农林局----找伴呀。不错,接待的长者很是高兴,目光中有对我这一行动的感佩之光,但我感到有点不足----没有我想象的那种劲头!有点失落,但他给了我很多有益的信息:北京中科院某研究机构和联合国什么组织的野人科学考察正在进行;农业部、林业部的生态学术会议正在林区召开;湖北大学的生物学教授方辉亚正带着5个研究生团队进行一个特殊生物种群的研究课题;神农架林区的农业综合普查刚刚开始,正需要对口的队员,还可以提供生活费补助;还有什么气象部门正在进行林区特殊气候的考察研究,水利机构的山地流域建设与开发,电力部门的林区小水电规划,林业机构的神侬架林区森林资源保护与利用,,,,等等。太好了,对于刚刚学了不少生态、林业课程的我来讲,这都是我感兴趣的内容。可是,经济和时间、知识水平等条件,使我还是识相的选择了农业综合区划的考察队这个艰苦但有经济资助的项目。
我和林区农林局的一个同乡安排成一个小组。在我的力主下,我们第一个考察点就选择在了松柏镇后面的什么唐王峰上。那天,我们带足干粮、用具,早晨7点开始登山,由于我们选择的是近道,海拔2000多米的山,中午11点半我们就上到了云雾里的山头,没有想到的是,上面竟然是个秃子山顶。没有一个乔木,全部是适合高山生长的厥类植物。真实的见证了不同生态下植物的分层生长,比书本上学到的更直观、更塌实。
观察了2000米以上各类植物的形态、环境特征后,实在饿的难受,才开始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吃干粮。吃完干粮,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了。我们准备沿着西去的山脉,顺着山脊再看看不同面向的植被构成,也想留意以下动物的活动情况。那位同乡是林区的干部,他很幸运的从规划局借到的50分之一军用地图,我们按照地图,顺着慢慢的山梁想西北方向探索----原始次生林里根本没有路,我们用镰刀边坎边前进。近2个小时过去了,我们依然停留在1600多米的高山没有下山的路。这时,有一定经验的老乡,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在树丛下面,他并要我不要大气呼吸,示意周围有大家伙----可以吃人的大动物!
果然,我们听到了不远处的碰击声。我多少有写紧张,由于早有准备,心里到是不怕。为满足我的好奇,我们竟然沿着身音方向,找过去,在一个大数上,我们找到一个被硬东西摩擦、顶碰过的明显痕迹和一些粗壮的黑毛。他也不敢断定是什么动物留下的,但估计要么是一头大野猪,要么就是一只熊。----我们有些紧张了!决定立即找路下山,因为天将黑,森林将是动物的天地。
更糟糕的事情又来了,我们一直在不见天日的森林里走,竟然迷失了方向!
看着军用地图,想到了办法:在一处树枝明显指引着可能向南的陡峭地带,我找到一个大树,用镰刀打掉周身的树藤、树皮、枯枝等杂物,凭借小时候练就的爬树本领或临危不拘的气魄,我竟然爬上了这棵大树,拨树见天,总算看到了西天的太阳,又费劲的找到了林区的电视转播塔。记下方位、目测距离,我立即从那随时都可能倒塌的枯树上爬下来,老乡很是佩服!
在比较昏暗的森林里,我把树上的观察结果对照地图做了分析,终于,找到了一天下山的最近的路线:一个通向公路的山谷,中间有一段是悬崖峭壁,所以,缩短了下山的距离。这是一个冒险的选择,要么在山上过夜迎接动物的挑战,要么到悬崖上再想办法。
(见后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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