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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1980年代的爱情》(一)——不谈故事谈鄂西

(2015-08-17 12:19:16)
分类: 读书
      与这本书有些渊源。去年四月时,偶然间看到一位关注的出版人转发了一条散文集《乡关何处》的微博,作者是野夫。好像是书的封面设计吸引了我,抑或是作者的名字,于是就随手百度了下。竟发现作者野夫和我同是武大校友。只是六零后的他赶上了武大最好的时期,而到了我这一届,母校昔日的辉煌渐行渐远,我们连末班车都未能搭上。

      野夫,湖北恩施利川人。这个坐标对很多人来说也许挺陌生。对我却不然。因为在武汉念的大学,湖北各地自是熟稔。而且巧合地是,同寝四年的好友就是来自恩施的土家族人,和野夫算是同乡。还记得第一天见到她时,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一台卡片相机,对我们说,我喜欢拍虫子,都是在我家后面的山里找到的,我们那儿山多树多虫子多。
      读大学一年级时,她常乐此不疲地带着我们穿梭在武汉大街小巷,寻找恩施特色的馆子。“老板儿,肉沫合渣来一份,高粱粑粑炒腊肉来一份,再来一份腰花豆丝!”来自北方的我哪里见过这些稀奇的菜式。重辣重油,还带着山野的土腥和鲜味。好吃!于是敞开肚皮不知天昏地暗地大吃。结果当天夜里胃里翻搅地恶心难受,最后全部吐了个干净。自此,恩施菜对我来说像个魔咒,逢吃必吐。我的嘴和胃就像就自动分成两个对立的系统,诚心和对方对着干。可明知吃完会吐,每次却还是巴巴地去吃。室友常寒碜我,苕货,吃不了还硬吃!
     
      大四那年,我们一起坐火车去了位于鄂西大巴山里的恩施。室友以前常说,铁路是恩施土苗人一直以来的期盼。早在清末时,修建这条连接鄂西和外界的铁路就被提上日程,但因为这段地形太复杂,施工异常艰难,一拖再拖,开工又停工。过了百年有余,直到2010年底才修通。通火车简直为鄂西人带来了太多的便利。八零九零年代以前,恩施人去省城要先辗转到巴东,从那里走水路。后来修了盘山公路,但去武汉仍要一天一夜。再后来高速修通,从恩施去武汉也要近10个小时。除此之外,恩施还有个小机场,停机坪上常年停着一架小飞机,那是去省城最快捷也是最昂贵的方式。室友爸妈疼惜她,每次总是让她买机票来往。偶尔的一两次没买到机票,她要拖着行李到武汉傅家坡坐十个小时的长途客车返乡,那过程很痛苦,她说。
      恩施是个山城,不同于平原之地,高高低低起伏的街道,错落的房子,大片的植被,还有四月梅雨季节里温润潮湿的空气。在这样一个少有工业和厂房的城市里,你最想做的大概就是不停地深呼吸,再深呼吸,让自己的身体这样清丽的空气里焕然一新。
      老城尤其有味道,盘踞着苔藓的青砖老屋,湿漉漉的石板小道。残垣断壁间,青衣布衫的土家族阿婆背着背篓佝偻着身躯蹒跚走过。熙熙攘攘的集市里还保留着最传统的席地铺开的叫卖方式,出售着新鲜的山货和腊肉。拐角处一位老阿爸摇着铁炉膛卖爆米花,旁边的孩子捂着耳朵期待着不知何时会来的那声爆炸。
      野夫在《1980年代的爱情》里描写过一段90年代中期的恩施风貌。他写到,“那一年的恩施山城,还有如处深闺的处子般的娴静冬日的清江,水枯如玉臂生寒,环抱着两岸蜿蜒起伏的市井人家。雾霭就在河面上漂浮,白茫茫如龙行天下。五峰山顶的连珠塔,在次第农舍的烟岚中忽隐忽现,一街的人稀稀落落,往来于途,游手好闲似的如懒汉庸妇。正是这样的悠然,还保持着上个年代的浑闲。”
      也许是铁路的迟迟未通的原因吧,才让这大山里的城市在我到访时依然得以保留的如此“浑闲”,纯朴,宁静和美好。来了,竟让人舍不得走了。

      野夫这本小说《1980年代的爱情》,故事的背景并不在恩施城区,而是恩施利川下一个偏远的小镇。野夫的文字美且细腻,三言两语就能很好的勾勒出一个清丽又带着落寞的场景。
      一直觉得想把文字写的美不是易事,远不是几个生僻的字眼和华丽的词藻就能堆砌起来的。写字的人要对生活和人性有极其敏感细致的观察和体会,文字于是就成为内心的自然延伸,而不是需要遣造的外物。沈从文是运用文字的大师。那么朴素的字词,到了他的笔下就变成缓缓的山涧溪流,流淌着令人动容的美感。
      野夫虽不及沈从文,但却也有着类似的笔触。摘录些我喜欢的他笔下鄂西小镇的意象描写。
     

     “月夜小街上,四邻阒寂,只有月色如水,照在那残雪覆盖的河山上。黑白的随意点染,真正有如一幅巨型国画小街原是参差不齐的,弯曲且有阶梯和拱桥相连。吊脚楼的瓦檐下,还垂着冰凌,在月光下一滴一滴地垂落;好像一场痛哭之后,世界还在抽泣,无声地拭泪于暗夜。拱桥下的山溪,依旧有流水在冰面下潺湲,看得见那种或深或浅的脉动,却听不见原本有过的欢笑或是呜咽。一条狗远远听见跫音,装模作样地低吼了几声,仿佛又从空气中嗅见了熟悉的味道,再也不作恶声恶气。我们就这样静静地走着,像走在回忆中,不敢惊动那些纯净的童真往事。一个嫂子吱呀开门,在门前的屋檐水沟里倒洗脚水,抬眼看见熟悉的我们;她像是无意中撞见了一场别人的欢情一样,也不打招呼,急忙低头转身进门,生怕打搅了别人的缠绵。水杉树像一排精瘦的女孩,针叶落尽的枝丫,在夜风中偶尔晃动手指,谷欲语未语的样子,在凛冽的寒月下格外楚楚可怜。有种山鸟叫着“夜哇子”,喜欢在夜里哇哇飞过,留下一串凄凉的呻吟。一切都像像是在为我们的离别布景,冷静万物之下,掩饰着人生临歧的内在热流。很短很短的青石板小街,我们像是赴难一般地隐忍和辛苦。似乎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剩下的时间只是刑场上最后的注目,只想把目光深深地钉进对方的影子,把一生的记忆带到来世。”


     “山寨的黄昏袅娜在吊脚楼的炊烟中,山水那山水那一刻都显得若即若离。有人在对面河岸牧牛,唱着粗野的山歌自得其乐,似乎自足于他那不远家中的柴灶氤氲。那一年的深山荒远的寂寞和稀有的太平,好似残唐晚明的一丝余烬,还在人间燎亮几处暖意。”

     
     “镇子被铁桶般的高山围住,一条来历不明的河流,嘻嘻哈哈地迤逦在街边。临河的房屋,都是土家人典型的吊脚楼—看上去似乎一半的木楼,都被几个柱子斜撑在河面的石础上。这些老屋年久失修,次第层叠的瓦顶,俯瞰多是歪歪斜斜的,仿佛一群戴着斗笠的醉汉,依偎在一起取暖似的。感觉如果抽掉其中哪一个房子,也许整条街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地连串倒塌。”

      下次再写写这本小说里的故事吧,八零年代的爱情,父母辈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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