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场森林血腥事件让鲍尔产生强迫性失语,也由于他对自己研究动物过于投入,使他的适应社会功能大大丧失,如对城市喧嚣与躁音非常敏感。社会及家庭责任相对退化,似乎不在乎妻小了。鲍尔作为一个精神病患者接受迈阿密大学精神病医院的治疗。作为一个凶犯,他被关在一个和平监狱。很长时间,没有任何一个医生能撬开他的嘴说出一句话。
后来,年轻的心理医师卡尔勇敢地毛遂自荐,立志攻克这个堡垒。通过两轮谈话,他撬开了鲍尔的嘴,让他说出了第一句话。卡尔通过从鲍尔家里找来的照片,唤起他对往事对亲人的回忆。卡尔冒着危险为其减少镇静药的用量,减轻病人痛苦,迎得了鲍尔的信任,他开始讲述自己在卢旺森林里的故事。卡尔进一步想办法,把鲍尔带到所在城市动物园,去看望由鲍尔亲自从森林捕捉来的大猩猩。见到大猩猩,鲍尔万分惭愧。因为铁笼已经让猩猩失去了野性和斗志。在这儿,他讲述了那场让他刻骨铭心的森林屠杀。至此,鲍尔的猩猩情节基本解开。回到监室,鲍尔在墙上描绘了几万年前开始的人类社会发展的繁衍图。他认为人类与其它动植物一样,都是这个世界的普通成员,但不应是地球的上帝,不应该猎杀动物,应该与其它动植物和谐相处。不应开荒,能吃饱饭就行。人类自己也不要打仗。人只有与自然与动物和谐相处才会获得生活的安宁与心灵的自由。鲍尔要把自己这一研究成果向社会公布,他认为猩猩能接纳他作为人类的代表这是一个奇迹。他要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帮助自己实现这一目的。
那么,年轻心理医师卡尔的出现让他看到希望。他从卡尔好奇、探索、不满足并自信的目光中找到自己认为合适的人。但事情并非如他所愿能一帆风顺。鲍尔也要以自己的认识与意志左右卡尔,他以自己如大猩猩般地威猛制服卡尔,告诉他,正是因为人类对世界行使无休止的控制权才破坏了自然和谐,人类不应该成为地球上的上帝。
人类不仅以文明成果和技术手段破坏自然屠杀动物,影片还以监狱管理为题,揭露人类自身相互残害。尽管是国家机器对罪犯的管理,但其中充满残酷与剥夺。犯人为了争得每天一个人放风的机会,监管人员让犯人自己凌强欺弱产生幸运者,每次打得死去活来。这种状态后来被卡尔改变成平等的抓阉机会,让每个人都有享受阳光与空气的权利,这一创举使他赢得了被监管人员的欢迎与尊重,但是却受到警方高管的指责,并剥夺了他与自己病人更长时间相处的机会。这一情节与鲍尔被强制剥夺与大猩猩共处的权利何其相似。
尽管卡尔对鲍尔的心理治疗作出了巨大的努力,也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但我们生活的人类社会自己出了毛病,非正常地拒斥鲍尔“入世”。当鲍尔与女儿相认,穿上笔挺的西服准备出席听证会时,因为监狱监管人员自身的管理问题发生的监狱暴动,再次诱发了鲍尔的“兽性”,使鲍尔的转变嘎然终止,再次沦为重刑犯,再次离群索居和失语。巧妙的是鲍尔破窗越狱,得到了囚友们的掩护,越狱与掩护,感觉这不是罪恶而是正常人的本能。而我们自以为健康正常的人及其行为,应该是扭曲的不正常的了。
鲍尔破窗越狱后,好像给卡尔打了一个电话吧。这个情节与电影《沉默的羔羊》中的利博士最后逃逸,给那个美女实习生打电话非常相似。鲍尔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是想:如果人类自己不警醒,如果我们生活的社会不改善,鲍尔看来是难以回归社会了。如果他坚持寻找自己心灵的自由,他应该是要回到遥远的非洲卢旺达森林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