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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琴

(2006-07-06 12:57:01)
                        口       
 
             刚刚看到一位博友的帖子,是关于口琴的,看到后记忆的闸门一下子打开了。这个帖子让我回到了过去,看到了我的幸福童年。
            小时候,那时是爷爷在世的时候,我们家是宰牛的,那是爷爷的职业,俗一点就是我爷爷是个屠夫。在那时候宰牛的家庭还是比较富裕的,所以我小时候过得很无忧,家人都很疼爱我,尤其是爷爷和奶奶。每次爷爷从开封卖肉回来都会给我买很多的东西,最多的是香蕉,次之的就是衣服了。让我伤心的是那些衣服妈妈一件都没有给我留住。香蕉在现在看来很普遍,几乎每家都能吃上,可那时能吃上香蕉已经很幸福了,更何况是在农村。爷爷对我的爱,我已经开始有点模糊了,毕竟已经12年了,我们家也12年没有宰牛了。而那只口琴却是我最大的记忆,因为那是我接触到的第一种乐器。口琴
              说来有点可笑,我那时还小,根本不懂什么乐器,可爷爷还是给我买来了。虽然那只口琴在当时并没有给我多大的感情,可它却是我最深的怀念。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那只口琴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伴随着我对爷爷面相的模糊一并消失在了我的记忆里。我发现我没有一张和爷爷的单独合影,多的都是我们的全家福。可惜。爷爷死的那一年我还很小,并不谙生死之事。在我们回族里面有这么一种说法,那就是抬死人的尸架抬双不抬单,意思是抬过一个死人后不久一定会再抬一次死人,也许这是迷信,可是两次事实证明让我有点相信了。一次是我爷爷的亲兄弟死,那也是我的爷爷,没多久我那个奶奶也死了。第二个例子就是我爷爷死的那几天我们村也死了另外一个人。而当时的我却非要和别人一块去看那人的下葬,奶奶一直拉着我,不让我去,急得她直说:“看什么看,明天看你爷的下葬。”那时候我并没有体会到奶奶当时那句话的感情和含义,等到我有足够的智慧和思想去理解那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后悔了一千万遍。爷爷生前我都没有好好的陪过他,当他走了,需要我们陪伴他最后一夜时我还是没有办到,记得下葬前一天的晚上我在爷爷的灵堂守孝,小爹(小叔)让我给爷爷磕头,说爷爷以前最疼我了,我应该磕头,可我当时就是不磕。现在等我明白了,留下的也只有后悔与自责了。
        口琴    我时常想,爷爷会不会怪我,怪我当时没有给他下跪。下葬那天亲人都争着要抬棺架,爸爸扯着我要我抬,我却挣扎着不肯,跑到一边像个陌生人似的追着队伍走,希罕的看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好像死的人是别人的爷爷似的。坟快填平时亲人都跪在了坟前,听着阿訇的祷告,爸爸一直给我使眼色,可我像麻木了一样,根本不听,更没有像他们那样下跪在爷爷的坟前。
        口琴   爷爷真的走了。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12个春秋。我都长大成人了。今年我刚好18岁,不知道爷爷看到他现在的大孙子会不会高兴,如果他再给我买衣服一定很难了,因为我的个头很高。爷爷啊!在以前的某个夜里我也曾不只一次的想到您,可您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了,而我再也吃不到您给我买的香蕉了,穿不上您给我买的衣服了。我多想学会吹口琴啊,为您吹一首曲子。可惜不能了。
           11年后的一天,当我的同桌拿出一只口琴吹奏时我立刻想到了我的爷爷和我那不知什么时候丢失的口琴。我又给自己买了一只口琴,并不是为了学会它,而是当做一份心头的纪念。那口琴一直徘徊萦绕在我的心头,有时做梦也会梦见它,也许在孝心上我永远的都亏欠着爷爷一笔感情债,可我却没有机会去偿还了。口琴
                口琴成了我心中最大的遗憾。也是我一生中对爷爷的最大亏欠。
           口琴  在梦里,口琴声幽幽的响起,我仿佛再次的握住了那只消失在了我记忆里的口琴,骑在爷爷的肩头,吹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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